薛平平走到楼顶平台上,先朝四周看了看。清风拂来,凉爽宜人。 四周尽是青砖青瓦白墙的建筑,这一片是靠近皇城的官员集中居住区,所以院落房屋都是比较好的,再远一点,便有茅草房了。往北看,以朱雀大街为中轴线南北延伸至最北端的皇城里,有些是青砖青瓦的建筑,那是原先汴州府衙的旧建筑,另外一些房顶采用金碧两色琉璃瓦的是新建的宫殿,错落有致地散落在那些旧式的房屋之间。
薛平平瞅了几眼,便低下头来,将压在油布上的几块大砖搬下来,然后再掀开几个大木箱上为挡日晒雨淋而遮盖的严严实实的油布,打开木箱,将里面的东西仔细检查一遍,看看确实没什么变化,方才还原,坐在旁边发了一会儿呆,便又下楼,再将那栅栏门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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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樱一直守在楼梯口旁边,见他终于下来,赏了他个白眼,便仍然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薛平平见她没了什么废话,心里轻松许多,又返回自己屋里,坐着休息了一会儿,便起身出门,瞥了一眼仍然守在门口的金樱,一边往外走一边吐出两个字:“回府!”
金樱见他这次过来,只是真的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倒有些不习惯了,诧异地看着他,嘴巴张了几张,还是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
两人又上了马车,在家丁的护送下,又原路返回。回来后便来见清宁,一见面清宁也有些诧异地看着薛平平,目光便投向金樱。金樱急忙上前,恭恭敬敬地汇报,只把薛平平在那边赐第的活动大致说了一遍,并没有说和她斗嘴的那些话,更没有添油加醋。
清宁听后,诧异之中,也颇有些欣慰,拉着薛平平笑道:“你倒是真的懂事了?我原想着你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肯定要在外面乱跑一通,不到天黑不回家的,倒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随即又在他头上身上摸着,似乎在检查是不是少了什么似的。
薛平平心里颇有些不自然,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任她这位老娘检查。最后清宁方才看着他额头上的伤处,轻轻说道:“这肿又消了一些,看来那药确实有效。”转头看了留在她身边的苏叶一眼。
苏叶急忙说道:“平哥儿的药早就备好了,就等他回来就可以煎了。”
清宁点点头,便吩咐用膳。用过午膳后,她又亲眼看着薛平平喝过药,便让几个丫头送他回去歇着。毕竟他现在是个摔伤的“伤员”,还得好生休息。不然成天活蹦乱跳的到处乱跑,传到宫里去也不好听。
薛平平就这样每天上午去一趟喜乐巷赐第,看看他的小作坊和青砖小楼,发一会呆,然后再回郭府,下午便休息,练练字自己看些书。只是这时候的书相对于一千多年后的现代社会来说,少得可怜。尤其是休闲书籍更少,除了些唐代传奇外,基本没什么,还不如他抄袭过来的那几出大戏呢。
平平静静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五六天,薛平平额头上的青肿已经完全消失,磕破的头皮也长好了,只留下浅浅的一道淡白色的微小痕迹,看来再过几天也可以完全消失。清宁这才稍微放心,可还是带着他到太医署去找太医令金正纯再给诊视一番,直到金正纯反复说决没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清宁这才完全心安,方带着薛平平回家。
两人坐着马车回府,才从车里下来,便看到旁边不远处停着宫里的马车,有些奇怪,便有家丁上前禀报说,是宫里的应少监来了,此时正在客厅待茶。
清宁便急忙带着薛平平去换了衣服,来见应诚。
来到客厅见了应诚,宾主见礼后坐下,薛平平便侍立在清宁旁边。应诚看着薛平平问道:“郡君,令郎可大好了?”
清宁心里提起了警惕,可面上含笑,点头答道:“算是好了,不过听太医说,最好再让他好生调养几天。怎么,宫里是想让小儿赶紧去伴读吗?”
应诚摆摆手道:“这倒不急。虽说伴读幼儿有定,但令郎是因故而缺课,倒也不在乎少他一个。只是令郎是在宫里摔伤,陛下和娘娘过意不去,特意让某来看一下,又赐下了些药和贡品。”随后又看着薛平平嘘寒问暖了一番,再把皇帝和皇后的赏赐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