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伤愈

薛平平撇撇嘴巴,便不再答话。过了一会儿,李静姝、张琳她们也相伴着回来,清宁眼角余光瞥了她们一眼,这才郑重叮嘱道:“总之……以后你说话要……要三思而后行,决不能像现在这样,不管不顾的胡说八道!”见薛平平懒洋洋带搭不理的,又瞪起眼睛来,“说你呢,记住了没有?”

薛平平这才急忙答应着:“是是!听到了记住了!”随后又想起一事,便皱起眉头问道:“说是赏钱赏宅子,那赏的钱和宅子在哪儿呢?不会就这会一张纸……哦,不会就这么一道圣旨就把我给打发了吧?”

清宁皱眉说道:“这单子上说那宅子是在什么……喜乐巷,我也没听说过。那钱……还有那些奴仆……大概也一块送到那去了吧!”瞅一眼薛平平又道,“我看你才是个小财迷!这就想去数钱了?那怎么也得等你身子大好了,才能出门!现在……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睡榻上躺着……哦……给我趴着!”走到墙边取下挂在墙壁上的“家法”,看看李静姝,又瞅瞅张琳,伸手递给了张琳,“琳姐儿,这家法给你拿着,你弟弟要是不老实,给我抽他屁股!反正太医说,他身子别的地方不能动,打打屁股没问题!”看着李静姝又道,“若是给翠姐儿,只怕她下不了手,琳姐儿性子干脆利落,杀伐决断不在话下,给了你才能看得住他!”

李静姝看看清宁,又瞅瞅薛平平,见他直撇嘴巴,便默默不语低下了头。倒是张琳,拿着那“家法”,有些兴高采烈,笑的眉眼弯弯的,连连向清宁保证:“干娘放心!我一定看好弟弟!他要是不听话,我一定揍他,不会下不去手的!”

薛平平听得直翻白眼,索性将被子一拉连脑袋都给蒙住。

清宁将薛平平这边的事情都给一一安排妥当,又细细检查一遍,再三叮嘱过那两个嬷嬷和连翘、苏叶等人,方才离开。

此后薛平平便老老实实地在自己这小院里养伤,调养身体。开始因屁股被清宁打肿,连榻也下不来,只能趴在卧榻之上;养了几天后,方才能下榻在室内室外走动,但根本无法出这小院院门一步,甚至就连走近那院门,都要被两个嬷嬷劝说一番,更不要说那位奉了清宁之命,拎着“家法”,一双眼睛根本不从薛平平身上挪开的张琳了!那张琳似乎就是想要挑出薛平平的错,好施展一下她手中“家法”的威力,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时常将她气得七窍生烟的小坏蛋。但薛平平哪会给张琳机会,而且身上的伤势本来就没好,现在又被清宁将屁股都给打肿了,就是有心想做些什么,也是有心无力了。

此后薛平平便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小院中,每天除了吃了睡睡了吃之外,就是换药吃药,最多也就是在小院里活动一下,做些恢复的动作,打打太极。——是真的打打太极拳,而不是跟谁推诿扯淡。

时间就在薛平平感觉乏味至极的平淡中,慢慢流逝。

天气渐渐转暖,春雨慢慢洒落,树木、小草在温润的雨水滋润下也慢慢转青着碧,院子里花坛里的花也倔强地伸展着枝叶,缓缓打出花苞。期间太医署的医官也来给薛平平复诊数次,见他身体恢复得极快,倒也不再惊讶,便开始给他换药方,让他稍微增大些活动范围,更多的走动走动。

但清宁仍然坚持着不许薛平平迈出那小院一步,生怕一放松缰绳,就收不住笼头,直接就再溜出府去在大街上撒欢了。她可再也信不过薛平平的保证,一天都要过来几次,甚至都到了半夜还要突然来一次“突击检查”,看薛平平是否闹腾;便是有事伴身拖着她离不开,也要派身边的丫环过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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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月,院里的女孩子们虽然因薛平平的“连累”,出不了门,但也一样热热闹闹的过花朝节,拜花神,斗草赛花,扑蝶嬉戏;到了草长莺飞、百花盛开,春明景和,艳阳高照的阳春三月,迎面而来的上巳节依然因为薛平平的缘故,这院里的女孩子仍然不能出门,但清宁也给这里的女孩子和嬷嬷们送来了锦衣华服,以及各种过节的糕点,甚至还有十几盆各种各样的兰花,使得她们不能出门,也过得热热闹闹。

眼看这和暖的三月即将过去,薛平平自觉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但在清宁的“高压”政策下,仍然不能迈出这小院一步。薛平平被关在这小院里两个多月,早就憋闷坏了,千方百计地想着要出门转转,但又害怕清宁那根本不跟他讲道理的强势镇压,只得无可奈何的继续在这小院里憋着。

到了四月初一日,薛平平因百无聊赖,便让连翘苏叶搬了那张“金交椅”出来,躺在廊檐下大睁着两眼,看着对面一棵四季桂树冠上的小鸟,心思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就这么浑浑噩噩地也不知躺了多久,便听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清宁、郭荣等人陪着那位内府少监应诚,又来到了这小院里。

薛平平站起来躬身而立,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心里面却急速思考着那应诚的来意,心说莫不是那儿皇帝等不得了,急着想要自己带路去寻义婶,好寻回那件已经遗失许久的传国玉玺?他正漫无边际地思索着,便见清宁走到近前,先在他身上摸了几下,摸得薛平平只觉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但也不敢表示异议。清宁见他老老实实的,便轻轻点着头道:“嗯……身上衣服没少穿,在这大日头下躺着也没闹腾,看来这些天里,你倒是消停了。”

薛平平低下头不停地腹诽着,就你那性子,谁也拗不过呀!只要不符合你心意,不是揪耳朵就是打屁股,这些天来便是老老实实的,也没少挨过,只不过没有最初因剪了她朝服挨的那顿打重便是了。

清宁转过身来,向应诚道:“应少监,小儿这身子虽然好了一些,但还虚着呢,只怕不能赶远路。说实在话,我们夫妻更着急,但也只能忍受,便是不想因去找一个,再把另一个给搭上了。所以此事……还请少监体谅。”说是请应诚体谅,其实就是要通过应诚的嘴巴,将他们的想法告诉皇帝,你即使再着急,也比不上我们着急,毕竟那牵扯着我们的至亲长辈!

应诚仔细打量着薛平平,脸上浮出笑容:“郡君,我此次来贵府,并不是催促你们去寻亲,而是来看看令郎身体恢复得如何。现在看来已近痊愈,那么……可以搬去陛下的赐宅居住了。”

清宁一听,脸色顿时僵住,盯着应诚问道:“应少监,此言何意?”

应诚笑道:“郡君不要多心。先前令郎解了公主之谜,陛下曾有言在先,赏赐千金!如今圣恩又降,只是因令郎身子有恙,方才拖延。既然令郎身子已然大好,便是入住陛下赐宅之时。我看郡君还是寻人挑个好日子好时辰,早日送令郎入住陛下赐宅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