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顿时羞红了脸庞,轻轻啐道:“呸!三嫂又在胡说八道!我说正经的呢,你又想歪了!”
李三娘笑着道:“好好,是我想歪了,你接着说!”
清宁继续说道:“我那天原本没在意,可拜会皇后殿下见礼时,才意识到我那件朝服不对劲,仔细瞅了一下,才发觉我那件朝服袖子被人剪去了一道边。你说这要是被外人发现,那是多大个罪名?”
李三娘顿时又瞪大了眼睛,仔细回想一下,却仍然没有发现,便点点头道:“你这不是说笑吧?你那朝服谁剪它干……嗯,莫非你说是你平哥儿干的?”
清宁一想起来就一肚子气,恨恨地说道:“不是他那个小坏蛋还能是谁?回头咱们出宫回家,我便想找他问一下剪我朝服干什么;可他在那夜里,竟然跑出去一夜,在御街人山人海里逛着不说,到了第二天还不回来,直到我找到大相国寺里,才把他揪回家。看他那样子,竟然是想在大相国寺里长住了!”
李三娘奇道:“他在大相国寺里长住?那些和尚可是不见香油钱连个笑脸都不会给的,竟然能给他弄间禅房?”
清宁苦笑道:“倒不是那些和尚给的,是陛下派去的人内府少监应诚。”
李三娘这才点点头不再追问,她也知道点薛平平解那千金之谜的事,若是皇帝派人在大相国寺给弄间房,倒也不奇怪了。
清宁接着说道:“你是不知道,我把他揪回家,他还不承认是他剪了我的朝服,但就他那小屁孩前言不搭后语的状况,随便诈诈他就弄清楚了!就那还跟我拍桌子打案板闹得震天响的,你说该不该揍?”
李三娘点点头道:“若是如此,揍他倒也不冤!可是他身上还带着伤呢,你就不怕再给打坏了?只怕你到时候又该心疼得直掉眼泪了!”
清宁叹道:“那倒是不怕的,揍他之前,我先问了给他复诊的两位太医,说打屁股不碍事,那我还不揍个痛快淋漓?”接着又眼眉一扬,笑道,“三嫂是不知道,揍了他之后,我这感觉马上就不一样了啊,只觉得神清气爽,筋骨活络,真是畅快至极,看来以后还得多揍他几顿!”
李三娘不觉又呵呵笑了起来,指着清宁道:“你呀……揍个孩子也能先找太医给看看,那哪天再做什么事,是不是还要找钦天监的再给算算?”
小主,
清宁也笑着摇摇头:“那倒还不至于,现在不就是平哥儿身上伤还没好嘛,我就是再恼他想揍他,也怕真的打坏了呀!”
两个女人不觉又哈哈大笑起来,凑在一起又交流了一番揍熊孩子的心得体会,清宁方又转到正事上来,指指李三娘放到桌上的那几张礼单:“三嫂,那东西虽然是送给你的,可也并不是真的送给你。”
李三娘笑道:“哦,莫非这还有什么说法?”
清宁答道:“三哥不是说马上要去太原赴任么?我听说陛下虽然给了职权,但并没有给什么东西,太原那地方比不得京城富庶,此去必定要费不少工夫才能将那地方给压住,那花费上肯定不在少数,所以我家文仲极想帮帮你们,可先前只是有心无力,也只能想想;如今既然弄到了那些,给了你们必定比留在我们手中起的作用要大!所以,三嫂且莫再推辞了!”
李三娘敛起笑容,定定地看着清宁,随后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朝她施了一礼:“先前我就有这个猜测,只是不好说出口来;果然如我所料,幺弟与弟妹夫妻,当真是胸怀广阔,能解人危难!这当真是雪中送炭,足可解了我家老刘一大半的难题了!咱们姊妹之间,我就不说谢了!”
清宁急忙起来扶住李三娘道:“哎呀,三嫂,你说是不说谢这又是干什么?”
两人又是一番谦让,随后方又坐下来闲话。清宁见正事也说过了,天色也不早了,便要告辞。李三娘怎么可能放她就这么走了,扯着她死活要留她在府中用膳。清宁说道:“三嫂,不是我见外不留,只是你也知道我家那个小子,淘气顽劣至极,我若一会儿不在家里震着,只怕他又要作什么妖!”
李三娘笑道:“小毛孩子,便是再怎么作妖,还能翻了天不成?你就当出来散散心,咱们姊妹好好聚一聚,我可记得你酒量颇豪,咱们也学着他们男人,来个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