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并不大,却一字一句的像是钉进了众人的心里。
他们身为皇亲国戚世家子弟,自是也没有机会出去。
甚至连上京城都未出去过。
他们能见到最穷的,怕就是上京城路边的乞丐了。
却不知道在上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的乞讨者都要比城外的农户富贵多了。
见他们不说话,元彤儿继续说:“五哥敢说打,还不是仗着骊洲王的那些兵马?但你可知道,打仗是需要粮草军饷的?”
“本殿下自是知道!”
元宏急道。
元彤儿这几句话说的,让他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即反驳不了,又有一种被她看轻了的感觉,十分不痛快。
元彤儿笑了,“既然知道,那总就知道,想要马儿跑,就得给它吃饱吧?
那粮草军饷又从哪里来?是民!是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又被你们所不齿的百姓。”
她说着又回身朝向了薛文修,郑重其事的道:“社稷之本、为民!可民如今都要食不果腹了,没了根本,怎么去打仗?”
薛文修顿住了。
倒不是元彤儿这番话有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是他从未想过,一个女子,一个从乡野而来的丫头,竟然也会如男子一般想到这些,甚至比某些男子想的更为透彻。不禁有些另眼相看了。
元宏听得茫然,却觉得她说的好像还挺振奋人心,忙就甩了甩头,使自己清醒些。
“为不为民的,如今已是这般了!
既然大宣形势不容乐观,仗打不了,那还怎么帮颜柔?难不成,你还有能不费一兵一卒的计谋?”
他虽然不想相信元彤儿会有这样的计谋,但是这些时日与元彤儿斗智斗勇频频落败,心中竟隐隐的觉得这丫头肯定会有些不同寻常的鬼点子。
元彤儿摇摇头,“不费一兵一卒倒是不可能的!”
元宏嘁了一声,还是高看她了!
元彤儿继续道:“但是少用奇兵也不是不可。”
在场的众皇子连同薛文修闻言皆是微微一震。
薛文修道:“殿下可细说说。”
元彤儿顿了顿,说:“可让颜柔王子下则布告,公开召集天下英豪勤王救驾,先入皇城者加官晋爵,不分王侯将相草莽英雄,不就好了。”
薛文修一滞,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