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起身要去,崔小乙道:“行了!今日是我听着了,若是岑欢在,你这脑袋早掉了!”
崔小乙向来纵容他们,谢四儿在他面前胆子也大了些。听到岑欢,不禁打了个寒颤。
别看是个刚至二十的小姑娘,性子却冷的很,一向不多说什么,只拔剑快。有次被她误杀了一人,瑜郡王也不过啧了一声。
从哪之后,岑欢便成了他们众兄弟眼中的罗刹女,只听岑欢的名字便不敢造次了。
“近日怎么没见欢姑娘呢?”
崔小乙眉眼微皱,“该你打听吗?抓紧办自己的差事去!莫耽误了爷的正事!”
谢四点头如捣蒜,却也不明白,“崔爷,为啥要把这些传的满城皆知,不会泄露机密吗?”
崔小乙道:“你懂个屁!就是要闹的满城皆知了,这案子才能继续查下去!”
谢四似懂非懂,见崔小乙早就没了耐性,识趣的跑开了。
上京城的大狱,阳光照不进去的地方,牢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久失修的原因,腐败不堪。
凄厉的嘶喊不绝于声,音调不男不女、尖细刺耳,让人十分不适。崔小乙掏了掏耳朵,推门走了进去。
刑房昏暗幽闭,只燃了一只火盆。受审的人被铁链锁住挂在了刑架上、浑身是血。
曲白鱼坐在刑架对面,身子倾长,修长的手指搭在淡青色的瓷杯盖上。火光映照下,靛蓝色的长袍盈着微紫、连指尖都在莹莹地发着光,矜贵的不可一世。
“本王劝你聪明些,若是供出她,你不过是个从犯,一刀砍了便罢。若是不供出她,一百多条命,凌迟处死、三千多刀……可比现在的针刑更加难受!你可受的住?”
他语气冷冰冰得像是渗出丝丝寒气。
内侍的身子整个软着吊在刑架上,十根指头指尖鲜红,垂着脑袋说不出话。
曲白鱼指尖在瓷杯上轻轻绕着,漫不经心道:“指头都坏了,留着也无用,砍了吧。”
闻言,挂在刑架上的内侍挣扎了起来,嘴巴一张一合,一口瘀血流了出来,他呜哇呜哇的说说着什么。
狱卒凑近了内侍身前,片刻回话道:“爷,他招!”
曲白鱼起身走了出去,狱卒忙去取了口供让那人画押。
崔小乙早在门外候着,将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