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将军,我狄家世代以酿酒为生,虽称不上最好,在我们那也是小有名气,只是酿酒要用上好的粟米,可这秦赵打了两年的仗还没结束,又赶上今年山东大旱,这地也没人种,种了也不长粮,如何酿酒也?”
“哈哈,你这转了一圈是想让咱老郑给你搞点粮食酿酒呗。”
“是也,除了贡给楚王和春申君的三百坛外,仅剩的十坛兰陵美酒都给了郑将军也。”
“如此,咱老郑不帮还真是不地道,只是秦国也无粮,这不,每天也只能喝这清汤寡水,咱都瘦了一圈了。”
“只是这祖传酒业就要毁于我手,百年后又有如何颜面面见列祖列宗也。”老狄说着便掩面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郑安平本是老实人,心肠又软,看到一个白头老翁在面前哭得如此伤心,再加上多年联络,感情颇深,不知不觉便动了恻隐之心,“你看你,一把年纪了还和小孩子似的,咱老郑也没说不帮啊,快快快,好好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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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将军,此言当真,如果此次能够帮我狄家渡过难关,那便是我狄家再生父母,世代恩人也,可是眼下秦国也缺粮,郑大将军从哪里筹粮呢?”
“这个咱老郑自有办法,别忘了我可是秦国大将军,应侯从蜀郡划拨来的军粮都是过我之手,说吧,需要多少?”郑安平一副财大气粗的傲慢嘴脸。
“十车足以。”
“什么?十车!胃口这么大!”
“既然郑大将军有如此天大能耐,行如此大之方便,狄某也就当仁不让了。”老狄转忧为喜,憨憨的说道,“当然除去加工费、运输费和人工费等这些毛耗,所盈金银五五分成,将军以为如何?”
“奸商,大大的奸商,如今各地都缺粮,酿酒业都无法正常营业,就你一家正常,只怕哄高物价,大发战争财吧。”郑安平一脸鄙视道。
“郑大将军,你可是我的合伙人啊,生意一起做,金银一块挣,奸商不就骂到了自己头上了,咱们心照不宣就好,这叫志同道合,哈哈。”老狄狡辩道。
“那便是也,今晚把你的商队乔装打扮一番,扮成秦军模样随我入营,明早押运出仓,不过得转运赵国魏国回楚国,一路曲折,你可要看好了。”
“喏,这十车粮便是命,放心便是。”
“好,今日便喝一喝我府上的凤尾酒,珍藏十年哩。”
“郑大将军,这秦赵打到何时是个头啊,日子实在难过死了。”
“快了,不超半年,我秦国锐士便会踏平邯郸。”
“赵国守了两年秦军都没攻破,两军僵持着谁也拿谁没办法,半年就能打到邯郸是不是说大话了。”
“军国大事岂是你这商人能懂得,如今齐秦合盟,东西夹击赵国,赵国不灭才怪,再说我秦军要添兵二十万,加上长平军那便是四十万大军,你说,光西线赵国能赢吗?”郑安平眉飞色舞的一番描述,老狄虽然多少知道,但还是有些震惊,“齐国同意出兵攻打赵国,出兵二十万,胜则瓜分赵国,东西称帝。”
“怪不得,赵国真是自不量力,和秦国对抗,就是以卵击石。”老狄附和道,“秦国出兵四十万,岂不是国内已无成年男丁,一旦国中有突发事变,岂不是难以应付。”
“是至少四十万,我王已经下令从各地守军三中抽一,全部增援长平,总之这场大决战我王是做好破釜沉舟,倾国一搏了。”
“那武安君白起为何不去长平统军,岂不是更万无一失。”
“这个就不知晓了,可能武安君身体跟不上,秦王不放心吧。”
“来来来,饮酒,这些事情只能入你之耳,不许第三人知道。”
“郑大将军信我便是。”
“好,来,干了。”
“对了,为何如此大战,郑大将军为何不去谋上个差事,名垂千古。”
“你傻呀,这可是拼命之战,只怕竖着去横着回,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咸阳做个大将军,有应侯罩着,日子要多滋润就多滋润,你说呢?”
“也是,也是,看完这榆木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