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诗牧有些头大，本以为白雨只是个清纯、可爱、又有些残暴的女孩子，现在看来还是学霸型的，他这“老师”真的有些头大了。

不过万幸，这个石室里手机还有信号，赶紧搜索。

“咳咳！《说文解字》中说:‘渊，回水也。’《管子》中说:‘水出于地而不流者，命之曰渊。’《庄子·应帝王》中说：‘鲵桓之审为渊，止水之审为渊，流水之审为渊。’《易经》中说：‘或跃在渊。’《尔雅》中……你怎么了？干嘛这副表情？”

“完全听不懂！讲人话，可以？”

“……”看来又误判了，不像学霸，“‘渊’这个字，甲骨文就是水回旋的形状，‘回’与‘渊’互训……”

“互训是什么意思？”

“……”

这又学霸附体了？方诗牧决定避重就轻。

“大白话，‘渊’就是‘回水’，‘回水’就是‘渊’，用现在的话说，‘渊’和‘回水’都是漩涡激流中的水。”

“呃……好像懂了。”

呼！方诗牧如释重负。

“我们宗门有没有关于颜回的记载啊？”

“没有，我也是才知道颜回和我们宗门有关。”

方诗牧没说的是，他对“春秋”几乎是什么都不知道，师祖还好，师父就是来打酱油的，什么也不告诉他。他这个便宜宗主，完全是当了个寂寞。

“关于颜回记载最多的，自然是《论语》，可《论语》里记载的，大多都是关于颜回德行方面的，孔门七十二贤之首、德行第一嘛，根本看不到修行方面的蛛丝马迹。倒是《庄子》中有则故事，现在看起来，很有意思……”

“牧哥哥，别吊我胃口了，赶紧讲！”

“《庄子 ? 大宗师》中有一则关于‘坐忘’的故事，讲了颜回先后忘仁义、忘礼乐，然后直至‘坐忘’。

关于‘坐忘’，庄子这样描述，‘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甚至孔子都认为自己达不到这个境界，表示‘丘也请从而后也。’”

“呃……不太懂，不过总感觉很牛逼。”

方诗牧负手而立、微笑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他也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