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场思念成疾的错觉。
以至于她竟开口询问身边的唐柳,“六六,你刚刚...有看到那里有人吗?”。
唐柳恹恹地扫了眼不远处落樱缤纷的梦幻场景,温暖的晨光照不进那双黝黑瞳仁,“没注意”。
她随意地啃了口包子,然后拎起画箱,一边往前走一边提醒道:“糖糖,你想迟到吗?”。
她兀的笑起来,“要是迟到了,是会受到惩罚的哦”。
一听这句话,知安强行打起精神,怕冷似地搓了几下胳膊,又摁了摁唐柳刚才捏过的地方,眉心微瘪。
好像被掐肿了。
还好隔着层布料看不出来。
*
在上课铃打响前一分钟,知安吭哧吭哧地爬上五层楼,穿过长长的廊道,终于赶到一间大型画室,在角落找到两个空位坐下。
画室里几乎坐满了人,地上堆着大大小小的工具箱,一眼望不到能下脚的地方,但每隔段固定的距离就会被划分出一块区域面积,用来放置自己的画具,不会过于拥挤。
每节课的座位都是随机的,想要直观感受教师的手法笔触,就得提前来到教室占好有利的位置。
而这一节显然是素描课。
知安没在画室里看见颜料之类的东西,算是松了口气。
她并没有学过油画。
要是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被原住民发现端倪,可能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素描速写对她来说是没什么问题。
速写.....
知安突然想起刚才在樱花树下的人影,阿樾什么时候会画速写了?
“糖糖,你又在分心了”
唐柳冷不丁地靠到她肩上,抬手拨了拨她左耳垂的那枚耳钉,“不专心听课的人是坏学生”。
台上的教师已经起笔勾勒出了人物外形,显示屏里实时投放出纸上的画面。
前座的学生端着凳子聚集在教师身后,后面的人则观看显示屏。
知安观察了一番,坐在后排的一批人大概率是玩家,其中有几位女生明显神色慌张,惴惴不安地缩在角落,手指缠成了麻花,眼神飘忽不定,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紧张的气息。
她还在画室的另一边看到了郑莠的身影。
郑莠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出情绪不太好,眉间压抑着一股郁气,她不耐地揉着太阳穴,眼神烦躁地望着人群某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