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地将抹布往桌上一扔，视线又往她身后的沈越身上一扫，姑娘脸色一寒，一扬眉就瞪了过来，咬牙切齿道。

“你们害死了阿市，今日晨起我没闹，你们如今居然还敢过来。”

奚瑶抿唇，神色一正，表情颇有些义正言辞，“姐姐说的哪里话，大水冲了龙王庙，你心上人的死因，可无论如何都怪不到我们头上。”

“哼，狡辩。”姑娘冷笑，“若不是你强拆了他的家门，昨夜，他怎会带着怨气冒险出门？”

“冒险出门？”

奚瑶唇角微弯，轻叹了一口气，“姐姐看事极清，所以更该明白，不管我们有没有拆了那扇木门，又不管我的泥娃娃有没有出现。”

“昨夜，你心上的那位，都肯定是会从你的门里出来的啊……”

小姑娘清凌凌的嗓音一字一句缓缓说来，桌后的女子眼角一跳，目光就意味不明地看了过去。

奚瑶却不闪不避，迎着女子冷厉的目光就弯了弯唇角。

融合了神魔本命法宝的魔神遗骨，久未噬血，怎么可能放弃到嘴的肉。

即便没有那个泥娃娃，在鲜血与新鲜骨肉的诱惑下，那个清瘦男子，一样会在夜里，敲响鹿枝巷中的门。

“或许你说得对。”

桌后女子眸中的愠怒消失，刚才的泼辣劲似雪般消融，转而化为看透一切的淡然。

将抹布静静往桌上一放，她偏头想了想才道，“昨夜，本不该有那场雪的。”

“他的路要到终点，所以想舍了这座城，而你们，是来杀我的？”

“姐姐误会了，我们是来吃东西的。”奚瑶神色自若，皱着鼻子嗅了嗅蒸笼逸散的香气，“是江米粽？闻起来不错。”

来吃东西的？

女子挑眉，“我的店里不只有粽子，还有包子。”

熟练地将蒸笼里的粽子拣了几个出来，一齐放到盘子里递给奚瑶，她又用木夹敲了敲篜笼边缘。

竹制蒸笼沉闷的声响中，长桌后的女子淡声开口询问，“吃吗？”

奚瑶眨眼，“吃。”

女子点头，就又转过身去拿小竹笼给她装包子，“那先说好，既是来吃东西的，可就不许用刀捅我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