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龙一树神色语气中皆透着不解，奚瑶脸上凝出个无辜的表情，心里却大概明白天道行事的诱因。

她清了清嗓子，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对面一龙一树，及时转移话题，“话说回来，我渡劫时的那些凤凰虚影是怎么回事？”

她话音刚落，不尽树摇晃的枝桠一顿，不辨男女的声音幽幽响起，就带了几分难散的阴霾，“是恩赐也是诅咒。”

恩赐与诅咒？

奚瑶挑眉，脑海中不尽树的声音继续响起，“凤凰一族若非自散魂魄，神魂绝不陨灭，那些大限已至，却因故错过涅盘期限的凤凰，神魂无处可依，便会自行归于此处。”

“你大概早听过，这处秘境，其实是凤凰尸冢，也是自混沌而生的凤凰魂归之处，因着那些随神魂而归的法器，和凤凰残魂温养出的天材地宝，干脆成了凰族新生小凤凰的第一历练地。”

“意识不清无法抵挡凰冢煞气的凤凰神魂，便会被煞气分解，化为秘境的养料，意识清醒的，神魂永困此处，守护此地，也为后来的族中人指引仙途。”

不尽树的一截枝桠自浮岛边缘探出，俯视着脚下云雾缭绕的秘境，微风轻拂过枝桠上的火焰，那火便也颇具耐心地，顺着风势晃了晃。

奚瑶抿抿唇，“所以清洛……”

见她提及清洛，不尽树的悲悯之意更甚，“她不会，也无法来到这里……”

温和的火焰抚上奚瑶头顶，不尽树柔软的枝条将她腰身一卷，脚下一空，奚瑶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

柔软的枝条提着她往前挪动，落到一处微拱的小土堆上。

“清洛最后一次来此时，曾跟我说起过……”

提到清洛，不尽树的嗓音中不自觉就带了些哀伤，顿了一顿，才继续开口，“清洛说起，自她身后，凰族难有惊才艳绝，能担起凰族重担之辈。”

“族中几位长老彼此又不睦，将来必生事端，然她有不得不行之事，临走前，她将自己一抹火种留于世间，又将半样法器封存于我树根处。”

“不过，你今日得了清洛的东西，自然也算与她有了因果，清洛所求无他。”

不尽树正色道，“若未来凰族有灭族之灾，无论如何，你必得伸出援手。”

“两次，对应你得她火种与法器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