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雅一身衣服皆被雾气浸润得湿乎乎的,软软地垂坠下来,在地上洇出一弯细长水痕。
阿讹一身油光水滑的雪白皮毛,尖端也斜挂着细密的水珠。
“哟,今儿倒是好心,怎么还站这儿来迎我们?”
陆清雅走在前面,一眼便先瞧见了院门前的奚瑶,笑眯眯地跟她打了个招呼。
阿讹偏头一看,却猛地瞅见了自己被烧成灰烬的院门。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你你……你又玩火了?”
一步跨进院子,阿讹先是马上检查了自己那几垄地,又举着飘雪草绕着自己的两间竹屋看了又看,才疑惑地站到了奚瑶面前。
“大晚上的,你烧我院门干什么。”
“喏。”奚瑶抱着手臂朝地上叫蛇蜿蜒的灰烬扬了扬下巴,“半夜有客来访,无奈其态度不佳,一张嘴更是恶臭难闻,被我给送去见阎王了。”
“阿讹。”
她掀起眼皮瞄了眼面前的红眼兔子,“你怎么不弄个结界。”
阿讹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也没什么东西好遭人惦记的,就没想着这茬。”
视线往地上瞅了瞅,瞟见蜿蜒黑灰中隐隐闪着寒光的两根长牙,他神色有些讶异,“这是叫蛇?”
“叫蛇是什么?”陆清雅也凑了个脑袋过来看热闹。
“一种妖兽,会在半夜呼唤人的姓名,应之必死。”
奚瑶轻声解释,没想过这妖居然还有东西留下,又蹲下用帕子包着手,将那两根长牙给捡了起来。
这蛇实力不佳,牙口倒好。
居然没被她的火给烧成灰烬?
她仔细端详了片刻,想了想,便默默收进了储物袋里。
“还有这种妖兽,怪里怪气的。”
陆清雅嘀咕了一句,心中却警醒起来,决定以后大晚上再有人叫自己,不看到对方的脸,绝对不搭腔。
懒得搭理那蛇灰,他扭头便兴致勃勃地嚷嚷着让阿讹赶紧帮他做床。
“明儿做吧。”
阿讹不满地斜他一眼,“非要大晚上的磨人,凑合一晚上都不行。”
瞟见陆清雅猛然瞪大的眉眼,他又立马无奈地改口,“知道了知道了,现在做,好了吧。”
“多做一张。”奚瑶幽幽开口,“我大师兄来了。”
“东海那个?”
阿讹一惊,结结巴巴地扭头四望,“在哪儿呢?怎么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