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撤开,白泽身形化为一道流光,转瞬消失在天际。
陆清雅扛着枣树站到奚瑶身侧,一脸不满。
“你们躲在里面说什么?”
他委屈地扁扁嘴,“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听的?”
“别生气。”
奚瑶抿抿唇,一本正经地拍了拍他,“白泽在里面哭呢,他一个大妖,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瞅我跟他旧友有点像,才放我进去的。”
白泽哭?
陆清雅狐疑地看她一眼,“不能吧。”
“真的。”
奚瑶将手中那根不尽树的枝子凑到他面前,张嘴就开始胡说八道。“你看,这就是他旧友留下的树枝子。”
“白泽想他那个旧友的时候就揪一片叶子,想一次揪一片,一直到现在。”
“喏,揪到现在,就剩这一片独苗苗了。”
她晃了晃不尽树的枝子,尖端那片似雪般白净的叶子便籁籁抖动起来,炽热的气息扑得陆清雅眯着眼睛别开了脸。
“你这张嘴,真是什么离谱的话都编得出来。”
陆清雅对奚瑶的说辞依旧是半信半疑,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到底是撂开手不再提。
扛着枣树在街上原地转了一圈,他又怅然地开了口,“我们去哪儿啊?这个时候,大约是找不到住的地方喽,难不成睡大街?”
奚瑶一手捧着一盆茉莉,袖子里坠着小天狗,还匀出了两根手指捏着不尽树的枝条子。
凄风苦雨中,她抬眼瞟了瞟寂静的街道,心头莫名也升出点心酸的意味。
默默叹了口气,她将两盆花在原地一放,翻起了储物戒。
身上东西挺多,但空盒空袋儿极少。
随手从储物戒里翻出个牛皮纸袋子,却没成想里面居然还剩着几颗糖渍梅子。
将梅子拣出来,与陆清雅一起平分了,她便将那不尽树的枝子和白泽之前给的碎玉片一起塞进了纸袋儿里系好扎牢。
“须臾城中应该有牙行吧?”
弯腰将两捧茉莉抱起,奚瑶不确定地眨眨眼,“就是专门帮人租凭铺子,买卖宅院的地儿,是叫这个名儿吗?”
“先找一家帮我们看着,有合适的地方就租下来。”
“现在不是租不租铺子的事。”陆清雅嚼着糖渍梅子,含含糊糊地开口,“是天快黑了,我们俩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
奚瑶轻啧一声,眯着眼睛笑了笑,“不必担心,怎么着都能找个地方对付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