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到吗？”

“以我十来年看恐怖片的经验，我刚把头抬起来，就会发现那女鬼正杵我脸上。”

奚瑶深吸一口气，还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先睁开一只眼睛往身前瞧了瞧，确定没有异常，视线再缓缓放开。

前方三五米远的一株枯树旁，身着红衣的女子正静静站在那里。

衣饰破败，早已看不清纹路，裸露在外的肌肤皆被斑驳的黑痕覆盖，胸口处一个大洞，带着冷飕飕的寒意，只无论是纤细的指节，还是线条流畅的下颌，依旧能看出，这是位骨相绝佳的美人。

美人一双雾蒙蒙的灰色眼瞳定定注视着奚瑶，薄唇轻启，“你是谁。”

嗓音异常地动听。

“我叫翠花，是苍穹宗新入门的小弟子。”

察觉到对方似乎没有恶意，奚瑶放松下来，站到戚淮身侧，用眼神给他示意女鬼的位置。

“骗人。”

美人愣了一下，十分笃定地开口，“你是凤凰一族的后裔，苍穹宗不会收凰族的弟子。”

“是吗？以前或许是不收的，现在却改了。”

“不可能。”美人唇角微扬，脸上露出嘲讽的笑，“苍穹宗宗主如今是谁？”

额……

奚瑶眼睫轻眨，转头看戚淮，迎来的却是他茫然的目光，只能无奈地重复了一遍美人的问题，“大师兄，苍穹宗宗主如今是谁啊？”

戚淮盯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林子，言简意赅地回答，“云华仙尊。”

“云华仙尊。”奚瑶抿抿唇，又重复了一遍。

“是了。”美人脸上嘲讽之意更盛，沉默半晌，似乎是放弃追问奚瑶的来历，只淡淡开口，“缘何来此。”

奚瑶眨巴眨巴眼睛，“如果我说我是闲逛过来的，你信吗？”

“你这小孩儿，嘴里没一句实话。”

沉厚的钟声突然响起，一声一声的，如潮水般震荡开来。

“是苍穹宗提醒弟子入睡的钟声。”戚淮看奚瑶好奇的神色，开口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