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海蓝也没想到,时隔五年,居然会在海城见到厉慎行的母亲赫芷梅。
感受到赫芷梅和从前一样,满是嫌弃和不屑的凌厉目光,鹿海蓝缓缓抬头,直视她的目光。
眼神里,毫无五年前的畏惧怯弱和惊慌失措。
赫芷梅冷笑了声,转头看向陆夫人:“绿竹,这场晚宴如此重要,可得做好安保工作,省得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进来,惊扰到专家就不好了!”
她的声音不大,可在安静的环境中,却清晰地传进宾客耳中。
四周宾客,纷纷眼神复杂地看向鹿海蓝。
赫芷梅没有明说,甚至方才看向鹿海蓝的目光,也很快移开。
可是,能参加这场宴会的,哪个不是人精?
虽不知道看上去年纪轻轻的鹿海蓝,怎么得罪了赫芷梅,但都自觉把鹿海蓝划入黑名单,以免惹赫芷梅不快。
之前还和鹿海蓝谈笑风生的太太们,则是低下头往男伴身后躲,唯恐被人发现和鹿海蓝认识。
生怕沾惹上鹿海蓝,让赫芷梅误会是和她一起的“阿猫阿狗。”
须臾之间,鹿海蓝四周拉开了个真空的圆,以她为中心,半米内空无一人。
好像她身上有传染病毒似的。
包括之前说是和她相见恨晚的詹姆斯太太,站在赫芷梅身边,也是眼观鼻鼻观心,看都没有再看鹿海蓝一眼。
俨然一副不熟,莫来沾边的样子。
扫了眼自己一个眼神,一句话就成功被宾客孤立的鹿海蓝,赫芷梅扬起脖子,眯着眼轻蔑地勾了勾唇。
鹿海蓝读懂了她眼底的意思。
只要她想,不过是一个眼神,就有人替她收拾处理自己,甚至无需她动手。
上位者一句轻描淡写,有的是人揣测心思,鞍前马后效劳讨好。
就像是五年前。
赫芷梅羞辱警告她,说她卑贱如泥,配不上厉家门第,没有资格肖想厉家太子爷。
赫芷梅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绑了她。
甚至,还找得了脏病的男人,意图欺辱她,拍摄视频公发到网上供人观瞻,彻底毁了她。
若不是景临深及时出现,她大概会成为京大历史上的第一个杀人凶手。
在赫芷梅眼里,她就是不用动手指,都能轻易碾死的卑贱蝼蚁。
可是,再卑微的蝼蚁,也有自己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