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町二丁目,铃木高级公寓区,二十层。
自从四天前得知千鸟肇的死讯后,柏知由来哭了很久。尤其是在她收到了千鸟肇留下的那副眼镜之后,她更是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悲伤。
明明身体变好了,到学校里上学,认识了新的朋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为什么,肇爷爷会死?
“明明白天的时候他还很健康的……”
她整个人埋进相见丰和沙发的缝隙里,不肯动了。
相见丰看起来非常平静。
虽然她也对千鸟肇的死亡感到惋惜和悲伤,但是她与千鸟肇相处的时间并不如柏知由来、或者说白井千雪那么长,所以不至于伤心到无法处理事务。
绿毛西装手下拿着来自医院的死亡报告,小心翼翼地向相见丰报告。
“新出义辉医生说,千鸟肇医生是多器官衰竭自然死亡,并没有受到太多的痛苦。”
“虽然毫无征兆,但是他好像对自己的寿命有些预感,所以在二月的时候就留下了遗书以及署名给他人的书信,信件分别是给白石弥勒大人、酒井咲季大人和一色桑的。”
“至于那三个侵入千鸟诊所的人,已经证实了是某个议员为了报复大冈首相而找来的人,对千鸟肇医生的过去完全不了解。京都口音是装出来的,那三个人都是纯粹的东京人,表面上也不属于任何极道组织。”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我们的人检查了驱桑偷换下来的枪之后发现,枪支的制作工艺很新,来源大概率不是我们已知的任何一条线,而是从北米那边流入的。”
相见丰穿着睡衣,披着毯子,一只手拍拍哭得要睡着的柏知由来,一只手翻动手机里千鸟肇遗书的照片,。
“这封手写的遗书、还有谁看过吗?”
绿毛西装手下摇摇头。
“一色桑和驱桑看过之后,就把所有纸质文件密封起来,寄到白石会去了。这个照片是驱桑直接传给您的。”
相见丰把手机放下,与绿毛西装手下对视。她纯黑的双眼像是深邃的星空,仿佛要把周围的一切吞噬。
“很好。西瓜桑,千鸟医生的事情你可以不用管了,白石会的人会负责通知其他组织的。等一色病好了之后会去一趟米国,那时候你跟他一起去。”
柏知由来恍恍惚惚中听到了哥哥的名字,轻轻拉了拉相见丰的袖子。
“哥哥都没跟我说要他去米国……丰姐姐是怎么知道的?是他要参加什么活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