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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卫营护送胡平伯一家三人回到胡府,大夫早已闻讯赶至。
伤得最重的是胡平伯与叶挽,一个身上多处刀伤,左侧脸面都被削下大半皮肉。
一个右小腿被利箭贯穿,涌出的鲜血将莲灰裙染成暗红,出血太多,已陷入昏迷。
胡逸打横抱着叶挽,急得满头大汗:“快!快救她!快救她!”
谋士孙缙忍不住上前:“大公子,还是先将夫人放下吧。”
胡逸却骂道:“滚!”
孙缙顿在半道。
胡逸将叶挽小心放在榻上,一垂眸,他双手沾满血水,有的是刚渗出来,也有的已干透了,全是叶挽的。
大夫半跪榻前,为叶挽把脉。
“怎么把脉都要这么久?”胡逸斥他,“还不快些为夫人将腿上伤势给处置了!”
“大公子。”
大夫收手转身,朝他俯身拜下,“大夫人已有身孕。”
胡逸一怔:“你说什么?”
“已是一月有余了,”大夫道,“恭喜大公子,贺喜大公子!”
胡逸的脸色却愈发阴沉,看不出丁点喜色。
他咬牙,“先将她腿伤处置了!”
“是!”
大夫开始忙活。
胡逸转身向外走去。
胡平伯随意在屋外椅子上坐了,由着大夫给他擦药。
孙缙立在他的身旁,二人一齐向胡逸看来。
“我听见大夫说的,”胡平伯有气无力开口,“挽儿有身孕了。”
胡逸没说话,仍往前走。
胡平伯尚未意识到什么,仍往下说:“今日之事,多半是将军府所设计,待明日我去朝上……”
没等他把话说完,胡逸拽住孙缙衣襟,扬手便是重重一拳。
孙缙被打摔出去,撞翻了两把椅子。
这闹得胡平伯心烦,冷脸训斥:“你这逆子,发什么疯?!”
“我发疯?”
胡逸恶声道,“爹,你不如问问你这个好谋士!他做了些什么!我与叶挽将近三月不曾同房,她哪来一个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