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轮回转世了,有了新的人生,新的至亲至爱,从此,那滔天的血海深仇,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
沈清姿以为出现幻听,怔忪一瞬,蓦然回首。
只见大殿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位长身玉立的青年。
那青年,锦冠华袍,皎若玉树临风,色如春晓之花,一双星眸,似含秋霜冬雪,一对剑眉,斜飞入鬓,掩尽风流。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颜色的儿郎,心里赞了一声,看了看他身后依旧紧闭的殿门,语重心长劝他道:“你是哪家的公子?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不知你怎么进来的,我劝你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莫要叫人发现。”
劝了几句,沈清姿自认尽到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责任,便又踮着脚,要将脖子挂上白绫。
“慢着!”青年又道了一声。
沈清姿生无可恋,一心要做厉鬼,也不管这青年阻止她做什么,总归他来这别宫相当于是来找死的。
总不会是闻霆专门派来监督她自尽的吧?
她讥诮勾唇,岂料,下巴才穿过白绫,那白绫竟莫名松弛,朝下降了一降。
沈清姿愣了愣,放下脚后跟,下巴再次穿过白绫,那白绫竟然又朝下降。
这一回,沈清姿亲眼目睹了白绫打成的结下降,她彻底怔住了。
她回眸,那青年已不在大殿门口。
她以为他已走了,脚背却被什么东西敲了敲。
她低头,吓一跳,青年不知何时蹲在了她脚边,手中持了一把折扇,他正是用那把折扇敲她的脚背。
青年颇为无奈地道:“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