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阴冷的帐篷中,一个外族男子被锁链和木枷锁住。他精神萎靡地耷拉着脑袋,闭着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
帘子被人拉开,一道冷风闯入,冻得他紧皱眉头打了个寒颤。
“如何?”来人正是裴疑,处理好伤口以后就先来了这里。
看管的士兵回答:“回禀参领,此人嘴硬得很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裴疑轻点了一下头,看向身后的卫林阶说,“卫叔,你来?”
卫林阶应下,扒拉开士兵走近拉贡,拿了把匕首蹲在他面前,挑起他的脸说,“听闻你的汉语说得不错,是谁教的?”
拉贡冷笑了一下,淬了口唾沫吐在卫林阶脸上。
卫林阶也不恼怒,摆手对想冲上去揍拉贡的士兵示意退后,接着耐心地用手揩去脸上的污渍。
“我记得三十多年前越王被诬陷谋反后,带着几名亲信到了北境。后来不知过了多少年,越王当年手下最英勇善战的将士娶了蓝氏独女,并当上了魏国的将军;还有一名足智多谋的军师却跟随越王消失在了寒冷的北方,汗狄人也不再南下侵犯魏国,可是……”
卫林阶突然停下来,反手握住匕首慢且狠地刺进拉贡的锁骨处,仔细观察了他的表情以后,慢条斯理继续道——
“可是,十多年后,汗狄人再次席卷重来。所带兵力与装备不仅大大提升,计划与谋略也与之前的蛮夷之计有所不同。这是为什么呢?我与裴将军一直不愿那么想,直到岱渊把你抓来,说你身边还有一个擅长汉语又长得像汉人的人时,我才确定。确定,‘他’就是军师。”
听到最后两个字,拉贡没忍住抬眼看向他,突然他发现这人很眼熟,是那次平州大战时出现过的魏国将领。
“是你啊……”拉贡不再隐藏自己,挑衅道,“你们魏国的将军怎么不是弱得不堪一击,就是胆小得夹着尾巴逃跑呢?有本事抓了我在这儿讲什么狗屁故事,不如试试找到我们王帐先夺回你们老大的头颅——”
“嗙”的一声闷响,卫林阶面不改色的一拳砸在拉贡的面部。拳头挪开的时候,后者的鼻孔处缓缓流下两道血痕,他的脑袋里发出一阵嗡响。
“臭小子,等铁骑营去迎接将军的时候,必定成为踏破你们汗狄王帐之日。”说罢,卫林阶不太解气又给了他一拳,将人砸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