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槐序的小院里住了有七八日,宋泠乐的悬起心就没有落下过,一边担心兄长和师父的情况,一边忧思灰毛鸽子怎么还不回来。

她这几日都睡不好,人都憔悴了不少。因为答应了沈槐序不会做多余的事,所以她都克制着自己没让小侍女们出去打听,只是自己默默煎熬地等待。

这天,天色未亮,鱼肚白的空中缱绻着厚重的云层,屋外的温度似乎又冷了些。宋泠乐披着件皮草披风独自坐在大门前的亭廊下发呆,一动不动就连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到些许刺骨都不在意。

又是这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为什么她已经在努力改变自己了,可遇到事情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权力。

怪不得世上的人只要有些能力就会去追求它,在某些时候权力真的能解决掉大多数的烦恼。这一刻,她有些理解裴疑为什么会对追名逐利抱有执念了......

少女呆滞地盯着手掌,握了握手中的虚空,心道仅仅是学习提升自己还不够,想要保护心中珍重的东西,还得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行......

可自己只是个女子,能行吗?

......不行。若是去追求权力,那心中所向往的“平安喜乐”便会成为对立,自己一辈子都可能生活在焦虑与恐惧之中吧?

那到底该怎么办......

“咚咚咚——”大门口响起三声沉闷的敲门声,受到惊吓的宋泠乐迅速站起,犹豫片刻后走了过去。

她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声音微微颤抖地询问了句:“......是谁?”

门外的人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没猜到开门的人会是她。

门缝里传来沈槐序温柔的嗓音,“潋潋,是我。”

宋泠乐一听,赶紧手忙脚乱地抽开门栓。看清确实是他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切地询问道:“师父,我阿兄如何?”

沈槐序微锁眉心,柔声道:“没什么大事,我们先进去说。”

入了内,二人沉默地坐于大厅中,周围是忙着燃碳、烧水、煮茶的侍从侍女。等人退下,房间里暖和不少后,沈槐序才开口说道。

“放心,源然只是被软禁起来,罪责并未被确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