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乍起,长廊外几棵银杏枝叶随风摇曳,沙沙作响,带起少女乌发飞扬。
她的脸上一半映着秋阳的明晃,一半盖上亭廊的暗影,在明与暗之中最吸引目光的便是那两颗夺人心魄的眸子。
任华缈内心一颤,现下竟有些后悔自己莽撞地来找她。要不是近日发现裴公子与她越走越近,关系也不似之前那般僵硬,自己肯定不会犯这种傻事!
还是太心急了,早该想到对付平常女子的计策不适用于她。也不知道她是太信任裴公子,怀疑了自己的话;还是确实不在意。这种静静审视、“与我无关”的态度,让人心里忍不住发毛。
“若是不太明白,那我便直说了。”任华缈恢复自己原本清冷的状态,开门见山地说,“其实我也并不是真的想请求原谅,不过是想来试探一下二小姐态度罢了——我爱慕着裴公子,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吧?”
宋泠乐笑意更浓,和魏都程婉宁、文熙楠相比,这一刻更敬佩她任华缈了,如若都这般直言直语该多省功夫呢!
“所以呢?”她将吹散的发丝挽于耳后,想听听任华缈的真实打算。
“所以,能不能请你还是和裴公子保持一些距离?”白衣女子认真且坚定地说道。
少女收敛笑意,冷声问道:“有意思……正如你所言我对裴疑就如同对兄长,这有何需要保持距离?况且你与他并未相互诉说爱意,似乎没有权利对我这样要求吧?”
“二小姐并不喜欢裴公子,又为何要握在手里不给他自由?你明明都已经有那么好的家世,爱护你的兄长,名声显赫的师父,为什么还要生生拽住裴公子不放?!”任华缈情绪越说越激动,甚至往前迈了几步。
银朱见状立即将主子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女子生怕她没想明白扑过来。
宋泠乐上下扫视了她几眼,无奈地对侍女们说:“你看,我在魏都也是这样被其他世家小姐嫉妒,不是阿谀奉承就是妒忌成恨......至于你——”
少女轻拍小侍女肩膀示意她退下,缓缓走近任华缈,略带无辜地说:“任姑娘我也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出来裴疑的自由在我手上了,我又如何抓住他不放的。不过你都这么说了,我若不这么做,传出去定是叫人误会你胡言乱语,你说是吧?”
“你!”任华缈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这哪像什么大家闺秀,妥妥一个市井小混混。
“好了好了,别生气,你是医女应当知道气太大会坏了身子。我也站得够久了,嘴也说干了,今日就到这儿吧!”宋泠乐打着哈欠摆摆手,让空青银朱扶着自己离去,也不管身后的人有多生气,自顾自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