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枭呼吸倏然有些急促,心脏也像只受惊的小鹿,不安的狂跳。
待真的看到床上瘦到脱相的女人,他心尖骤然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随即蔓延至全身。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让手上的疼痛麻痹盖过心尖的痛感。
“枭儿…”
女人显然比他要激动,眼眶含泪,目光热切的看着他,手指费力的朝他伸去。
一声“枭儿”,宴枭强建立起的镇定不再,仅一瞬,就红了眸子。
他步履匆匆的上前,握住女人瘦骨嶙峋的手。
声音沙哑:“娘。你是我娘。对吗?”
林英如紧握着宴枭的大手,一时泣不成声。
“枭儿…是娘…都是娘不好,娘迟了枭儿的生命里快三十年,这些年,你受苦了…是娘对不起你……”
宴枭喉咙干涩,心底深处一方孤寂无边的荒漠好像在一点点长出嫩芽。
“我没怪过娘,娘很好。”
“我这些年没吃什么苦,村民们都很照顾我。后来又得幸遇到了卿卿,我过的很好,也很幸福。”
林英如闻言心底微微放心,可歉疚儿子多年的母爱却无处安放,难以宣泄的情感让她只能紧紧抓着儿子的手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