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如此精致奢华的丝绸,他在边关的大帐里,皮毛覆地,和衣而卧是常有的事儿,能有张冷硬床榻已是极为难得。
这两年里绝大多数的时候,他都跟兵士们同吃同住,贴着自己的战马度过一夜又一夜。
如今躺在这真丝软床上,他倒是睡不着了,脑中一遍又一遍回想起母亲的话。
他迫切地想要建功立业,想要扬名立万,想要称王登位,成为大夏最有权势的男人。
萧奕霖脑中纷乱,儿时的记忆,少年的片段与边关征战的画面重叠交替,直到他陷入沉睡。
直到小厮来叫他早朝,他才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换,便睡着了。
萧奕承动作利落,收拾妥当,踏上了进宫的道路。
此时的勤政殿里,百官早已按耐不住,群情激愤,一道道参他的奏折递到了唐如玥面前。
“臣参汉王萧奕霖,未经诏命,擅离职守,私自离营回京,视同临阵脱逃,罪大恶极,请太后重罚,以平息万民的怒火。”
“臣参汉王图谋不轨,私自回京,擅闯宫禁,藐视皇权,视同谋逆。”
“臣参……”
朝臣口中的萧奕霖,如今就是乱臣贼子,意图不轨,偶尔有人提及边关大捷,也被淹没在对他的声讨之中。
唐如玥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一手抓起身旁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啪——
勤政殿里霎时安静了下来。
唐如玥开口道:“众卿群情激昂,不似参奏本朝的郡王,倒像是发现了敌国的探子,还是俘获了敌军的将领,恨不能杀之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