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奴为大人挽个发吧。”不容拒绝的请求,翟灵鹤不懂只是开口谢着帮助。
翟灵鹤坐在杌凳上公公放下浮尘,从木施里拿出玉梳。
覃鱼不曾发话,像是默许宫里的做法。明明互相认识的几个人,相处时没有熟络的感觉。
翟灵鹤本想问问是否因他耽误时辰,张口便哑住了。这位公公的手指擦过他的耳垂,指尖粗粝的触感很是熟悉。
“公公,手真巧。平时没少给自己梳发吧,公公?”
“给状元郎梳发,是奴三世修来的福气。”
铜镜里两人近乎依偎的画面,没人发现异样。翟灵鹤后仰靠在他的怀里,喉结滚动地吞咽。
覃鱼上至楼台勾栏,目送翟灵鹤上了马车。他没有下去与季宁他们一起相送,独独留话给他:状元游街图,他会在东街高楼上等着。
阿黎:“公子为何要触怒陛下,今日您本可以送翟公子入朝觐见。何苦只能在远处看?”
他为自家公子感到不值,京中谁人不知翟灵鹤与公子的关系。
缺席观礼,如此一来只会多出质疑的言论。未必尽然,覃鱼这样的做法无非是想在某人心里种下怀疑因子。
辛归回京,覃鱼早有预料。陛下私下召见辛家,瞒着朝臣是想做什么?
试探?那就假装棋差一招,使其失去戒备倒方便了覃鱼对付另外一个人。
他就是想告诉辛归:鱼和熊掌,他一个也得不到。
“阿黎你觉得我糊涂了吗?”覃鱼拂了栏上的雕花,红漆芍药。辛归浑然不怕暴露行踪,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人都混到眼皮子底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惹眼的绿袍公公,丢下浮尘一溜烟钻进了马车里。他真是一刻都装不下去,没了那点耐心。
翟灵鹤笑道:“辛归公公?哪能想到辛归小将军摇身一变辛归公公?小归子?我见话本子里公公都是这么唤的。”
辛归不好好坐在侧位上,偏偏和他挤在一处。顶着这张脸他可不好意思亲,怕吓坏了翟灵鹤。
“叫吧叫吧,我是为你才扮这样的。”辛归手上动作没闲着,抓着翟灵鹤的手指一顿把玩。
“是你想见我,别委屈上了。”翟灵鹤不认,辛归着实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