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院中又逢梨花盛放,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时节,重回这里,饮一杯西江月,跳一支月下舞。
只是今年,不知步云筝又有了什么好主意,洛辞和小黑与他们相处时总觉得氛围怪怪的。
特别是步云筝,做什么都躲着他们,想起什么来,便和方澜低语几句,方澜也是听她的,手指轻轻一撑,便撕裂空间,步云筝欢欢喜喜地踏着黑洞便跑了,走时还总要拽着迷迷糊糊没睡醒的徵杏,一去便是一日甚至数日,不到半夜绝不会杂园。
不错,便是杂园,故人依旧,旧时光景虽已远去,如今那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依旧立在堂前,院子里的他们依旧无忧无虑,不羁欢乐。
近日小黑索求的有些过分了,洛辞便发狠将他关在屋外,但谁叫他总心软,心软了就想给小黑做些糕点吃食。当前一日准备好的糕点第十次在第二日不翼而飞的时候,洛辞终于忍不了了。
刚要发火,便瞧见院去人空,只剩下在后院闲暇里侍弄兰花的小黑,刚要开口询问,就被院外熟悉的声音唤走了。
“师弟。”
“师兄?!”
“洛辞啊。”
“师父!”
洛辞诧异极了,他心中总记挂着梅远山和纳兰,又总因自己不陪在师父身边,还跟游子一般在外面瞎跑,心中有所亏欠,又因先前的诸多事情,总有些害怕与纳兰见面。
纳兰虽然依旧康健却终究抵不过岁月的磨痕,洛辞见他日渐衰老也总是忧虑重重,而今见了,反倒不知所措起来。
“师父,您和师兄怎么来了?”
洛辞忙将两猫迎了进来,扶着纳兰就要向庭院里的藤木摇椅上靠,被纳兰轻轻握住了双手。
纳兰好似有什么喜事一般,自进这院子就合不拢嘴,深深的皱纹里浸满了欢喜,看着洛辞,乐呵呵地笑个不停,两根胡子都快被捋掉了。
洛辞好生无奈,只得纵容他老人家:
“师父,您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越发不稳重了?徒儿脸上可是有什么好东西,惹得师父如此开心?”
梅远山笑着将手覆上洛辞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又抬起手,轻轻揉了揉洛辞的耳朵,惹得洛辞下意识就要拿头去蹭梅远山的手。
“好啦,好啦,师弟也年纪不小了,有些事呢,不办不行呐。”
“啊……?”
梅远山和纳兰相视一笑,纳兰轻轻拂开洛辞的手,笑着拉起梅远山坐到了石桌旁,
“哎哎!师父您慢点儿!”
梅远山被拉着还边回头冲洛辞喊:
“师弟,等云筝姑娘回来,你自会知晓。”
梅远山话音刚落就猛地听见门被推开,洛辞转身,和来猫撞个满怀。
“我们回来了!”
“母……母亲!?”
“好小子,才和你妈妈出去没多久,就和我们生疏了?”
洛衡在一旁乐呵呵的笑,手里还提了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用红布盖着。
“父亲?你和母亲……”
“好儿子,想我们了没有?”
洛辞无奈地摊摊手,反问一句:
“我的好母亲,在外面浪了三年又七个月,还想着有个儿子呀?”
“……”
四周瞬时静谧下来,连纳兰都慢慢转过头来审视两猫。
“咳咳,好儿砸,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爸妈呢第一次出游想多玩会儿很正常,这不,听说你的大喜事,不远万里跑回来咯!”
“什么喜事?”
洛辞很不解。
“你不知道?”
洛辞摊手,摇摇头,示意云烟说下去。
“哎~都要成亲的猫了,和你妈打什么谜语呀!”
云烟的语气是那么的不着调,又那么认真,让洛辞愣了很久才憋出一句:
“和谁?”
“你想和谁?”
洛辞迷茫地摇摇头,这迟钝样子,让云烟和洛衡怀疑自己的儿子被掉包了。
刚买菜回来的小黑听到这零零散散的话,差点惊的把手里的鱼砸地上。
洛辞要成婚?!
和谁?!
这怎么可以!
随即,小黑更加惊恐。
难道自己根本没有入岳父大人的眼!?他出去了一趟给阿辞物色了一个更好的?!
早知道当时打死也不该让二老单独出去!
万一……
万一二老找的猫比自己年轻,比自己会疼猫,比自己……
等等,我在想什么?!
“疯了。”
小黑猛地清醒过来,随即一把放下菜篮子,猛地冲到云烟和洛衡中间,把三猫都吓了一跳。
正当三猫各怀心思准备措辞的时候,院门又开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步云筝、方澜、徵杏和呈雨墨。
同来的还有两猫,正是无情和陆吾。
“呦~好生热闹呀,都来齐了呢!”
步云筝兴味十足地拍拍手,又朝洛辞抛了个媚眼。
“小弟弟今日气色不错呀!”
“步云筝,你给我解释一下!”
洛辞眼中快要冒火了,吓的步云筝尾巴都有些炸毛。
徵杏凑近步云筝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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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姐姐,我就说叔叔阿姨来早了吧,万一没有惊喜了怎么办?”
“嗯……没有就没有了,反正今天,你步姐姐我干定了!”
小黑将质问和幽怨的眼神投向步云筝,他一看今日这架势,不用想就知道里面没有步云筝的手笔是不可能的。
“小黑别急,待会儿姐姐呀——”
“再好好收拾你~”
小黑不解,心中突然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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