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洛辞,小黑,救命!!!”
“没空。”
“梅大哥!”
“他也没空!”
“方澜姐姐!小杏儿!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们拦不住!”
“那……呈公子?”步云筝疯狂摇人。
“抱歉,这个在下帮不了你。”
“无情小弟弟!”
“呵。”
————
——
菜一盘盘端上桌,都是几猫没吃过的新鲜菜样,还有他们各自最喜欢的菜,堆了满满一桌子。
“嗯~不错呀,这是什么,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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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吾疯狂地夹着一道肉菜,两眼发光。
小黑面上浮现一丝不自然,洛辞则是语气平静:
“干煸山雀。”
“没想到还怪好吃的。”
陆吾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忘给无情夹了几筷子。
步云筝也不甘示弱,和陆吾疯抢了起来。
“步姐姐,我也想要。”徵杏有点馋,向步云筝撒了个娇。
“好~姐姐给你夹!”
步云筝一转头,“啪”一下打掉陆吾的筷子,夹起一大块放到徵杏的碗里。
陆吾恶狠狠剜了步云筝一眼,随即转身委屈巴巴。
“无情~”
无情不理。
“呈雨墨,你吃吗?”
“不了不了。”呈雨墨连连摆手。
方澜在一旁沉默地夹菜,嘴角一直挂着浅淡的笑意,眼睛亮亮的。
陆吾突然抬起头环顾四周,
“话说回来,我养的那几只山雀好像被无情送过来给你们养了吧?怎么没见呢?”
“出去了。”
“不应该呀,我养的挺熟的,见我来了咋没出来嘞?”陆吾挠挠头。
洛辞和小黑对视一眼,实在是忍不住了。
“在这儿。”小黑用筷子敲了敲那盘干煸山雀,然后指了一下厨房:
“鸟毛还没扔,自己去看,想带就带回去。”
陆吾快要夹到嘴里的肉掉了下来,筷子也掉了,满脸不可置信,反复确认后,瞬间暴起,从后面勒住小黑的脖子。
动作之快,谁也没反应过来。
“小黑!说,是不是你!”
步云筝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来,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毫不掩饰地嘲笑。
“放开。”
洛辞连忙向陆吾解释了前因后果,最后得知是云烟打下来的,被洛辞连哄带骗地按回座位上,沉默地看着那盘菜。
梅远山笑着瞧着几猫打闹,眼中满是怀念。
“怎么?小弟弟,这就伤心了?”
“我的鸟,竟遭此横祸!”陆吾还气鼓鼓地闹别扭。
徵杏扶额,很无语地开口:
“一句话,你吃不吃?”
“……吃!”
————
——
“人生聚散长如此,相见且欢娱嘛!”
吃饱喝足,陆吾从黑金令牌里搬出一坛又一坛酒水。
“没想到陆吾小弟弟准备了这么多呀!”步云筝两眼放光。
“从大战结束,每年我都酿一些,就等着你们回来!来,步云筝,拿着!”
步云筝很是豪放不羁地侧卧在树干上,一把掀开塞子,酒香扑鼻而来。
“这是……?!”步云筝很是惊喜。
“西江月,我也会酿了!咋样?!”
陆吾将酒水分到每只猫手中,给了无情一个安心的眼神,拔开塞子就大口大口地往口中灌。
在抬眼,眼中竟蒙了一层水雾,双颊微红。
“来啊,不醉不归!醉了也别走!”
“好!!!”
夜慢慢深了,一弯明月悬于苍穹,银河倾垂而下,银白的光浅浅地铺洒在梨花瓣上。
“师弟,少饮些。”
梅远山抬起手揉了揉洛辞的毛发,也看到了洛辞眼中的泪花。
“乖,师弟别哭。”
洛辞也怕饶了兴致,拭去眼泪,压下心中的悲痛,握住了梅远山温热的手掌。
他想问,师兄,你疼吗?
我好后悔我不在,我好后悔我没有保护好你……
梅远山看出了洛辞的心事,轻轻揉搓着洛辞微凉的手掌,声音很柔:
“往事随风去吧,我们都回来了。”
“嗯……”
舒云朗月,夜风微冷。
呈雨墨月下起舞,水袖轻扬,舞步蹁跹,揽月入怀,带起满院落花,竟是许多年不曾瞧见了。
有多久呢,恍如隔世吧!
其实他们还没老,也的确不年轻了。
这次,徵杏教方澜一同弹奏,玩的不亦乐乎。方澜也的确很有天赋,学什么都很快,两猫合奏一曲,琴声悠扬婉转,又夹杂着一点淡淡哀思。
步云筝喝的高兴,从树上跳下来,和陆吾拼酒量。
“来来来,继续继续!”
“我……我还能喝!小弟弟,你酒量……啥时候……这么好了……”
“步云筝?步云筝?!起来,继续啊!”
可她忘了,自己二十多岁的酒量再能喝也比不过现在的陆吾,很快就被陆吾灌醉了,手中提着酒壶,高兴地转起圈来,红衣烈烈,似火般灼烈,耀眼。
陆吾一把握住断罪斩邪,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水,将酒坛子随意扔出,舞起刀来。
招式大开大合,杂乱无章又凌厉连贯,引着落花共舞。一刀劈下,凌冽的寒光带起一阵刚猛的风,梨花簌簌地落,半树的梨花都被掀起的罡风轻轻扯了下来,落下一场大雪。
他兴许也醉了,狂笑起来。
“西江月果真是好酒啊,当真……重返少年时啊!哈哈哈哈——”
雪很大,将树下坐着的小黑,洛辞和梅远山都埋了起来。
待到繁花落尽,他们都还在……
呈雨墨伏在石桌上,看着陆吾舞刀乱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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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已经过了许多年了……”
“我们缺席了很多年。”方澜走了过来,给自己倒了一盅酒水。
“方澜姐姐,还没见你喝过酒呢!”
徵杏跃跃欲试,被呈雨墨拦了下来。
“徵杏姑娘便不要喝了。”
“好吧!”
徵杏乖巧地坐在凳子上晃晃悠悠,发饰上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响。
方澜喝下酒后,竟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一杯倒啊……”
洛辞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徵杏也惊了,拿手指戳了戳方澜,方澜猛地坐起来,眼睛却是迷离的。
方澜缓缓转动脑袋,一歪,斜着脑袋懵懂地眨着眼,着实将几猫都给惊到了。
陆吾停了下来,惊的刀都掉了。
无情走过来捡起刀,插回鞘中,见陆吾那表情,有些不能理解。
“很惊讶吗?”
“当然了,无情,你是不知道,方澜她一直都是运筹帷幄,洞察一切,啥时候会露出这么……澄澈呆萌的表情啊!”
方澜笑笑,一挥手,一阵淡紫色的烟雾遮住了整个院子,几猫都看不清了。
烟雾褪散后,方澜消失了,竟出现在秋千上,指尖傀儡线向外延伸。
“唔……方澜姐,你怎么……三个……不对,六个方澜姐!”
陆吾无语了,一个手刀过去,多少带点私人恩怨,直接把步云筝劈晕了,任由她倒在花瓣堆里。
“小黑!”
洛辞的惊呼声让众猫回神。
只见洛辞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哎?!我身体不受控制了!”
“哦?”
就连被劈晕的步云筝都站了起来,没走几步又倒了回去。
小黑,洛辞,梅远山,呈雨墨,徵杏,陆吾,无情七猫古怪地走动起来,随后排成了一排,拉着手晃晃悠悠。
“方澜!”小黑大喊。
方澜有了反应,收了一股傀儡线,小黑恢复了正常。
她双手不停地操控着,六猫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来。
“不行了不行了,老胳膊老腿禁不起折腾啊,方澜,快放开!”
“方澜!”
“……”
“为什么小黑的话管用,我们的不管用是?!”
任由陆吾怎么呼唤,方澜就是没有动作,依旧在那摆弄傀儡线,几猫的动作越看越高难度。
不是无情和陆吾一起转圈圈,就是让呈雨墨和洛辞对打,还有转圈组时常混进来被误伤,由于控制不好,最后水袖把洛辞和呈雨墨两猫裹成了粽子。徵杏和梅远山则在一旁拍手,但没有叫好,叫不出来,因为手中快被拍烂了。
“方澜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快停下啊,我的腿啊!”
“陆吾,你手别掐我腰!”
“我控制不了啊!”
“方澜姐姐,以后再也不能让你喝酒了!”
“方澜姑娘喝酒,恐怖如斯啊!”
“雨墨,我们两个算好的。”
“的确。”
场面那叫一个杂乱无章,实在是毫无美感。
小黑扯下拦路的一根根傀儡线,快步上前,一把握住方澜的手腕,迫使方澜停了下来,抬眼,迷茫地瞅了小黑一眼。
小黑刚想开口,却见方澜轻轻抬起一条腿,慢慢上挪,最后放到了小黑胸膛上。
还没等小黑反应过来,
“嘭——”
一声巨响过后,
“哗啦——”
小黑直接被方澜一脚踹进了远处堆满的一堆空酒坛子里。
“小黑!”
方澜侧卧在秋千上睡了过去,傀儡线也断了,几猫可算停了下来。
陆吾赶忙给无情揉腰,洛辞和呈雨墨被捆的结结实实,梅远山和徵杏赶忙来给他们松绑。
小黑也从酒坛子堆里钻了出来,晃了晃脑袋,朝几猫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方澜看出了小黑眼中的挣扎,这一脚下了狠劲,让他觉得疼,自然也就不会再去想这是一场梦。
切切实实,一切都回到了过去,他们回来了,晚了很久,但,还是回来了。
这一生历尽了风雪,最后,竟又回到了鲜衣怒马少年时。
是恩赐吗?
或许吧。
“你们快过来呀!”
步云筝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刚想爬起来,又吧唧一下摔进花里,被埋了起来。
“哈哈哈——步云筝,这次,我赢了!”
陆吾拉着无情也躺在了地上,洛辞轻轻拍了拍小黑身上的尘土,也躺了下去。
徵杏觉得好玩也高兴地拉着呈雨墨跑了过来,梅远山纵容地笑笑,也走了过去。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透过枝丫,天上的明月将他们笼在身下,好像一伸手,就碰到了一样。
“谁说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啊!活了这么久,不一样是个少年?”
“千帆过尽,仍旧……未改初心!”
“对对对!小弟弟啊……姐姐我想去周游猫土!”步云筝大喊一声。
“嗯……”
“我们一起吧!”
“好啊!明天就走!怎么样?”
“好啊!我们一起,周游猫土,览尽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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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远山轻轻抬起手,遮住柔和的月光,却瞧见自己的掌心沾了些许梨花瓣,像雪一样白。
或许,他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