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钟清脆，震醒了黑猫。

黑猫定了定神，竟在铜钟最上端的铜镜内见到人影，里面似有活物。

紧接着想起了烛龙的吼声：“大道最初混沌，所有生灵皆可享受大道法则，可一次次无量劫，死伤的永远是我们，一退再退，如今，已到最后一步……不能退。”

南青女帝淡淡道：“道演变化，便以为穷尽，以为至强，于是皆不思进取，殊不知后来者。”

岁月时光召来，时间长河抵近。

驱赶星河倒悬，星海逆转。

一道无上威严的气息令黑猫颤栗，纵然是神，也挡不住这股意念。

时间倒退，下方的玄界道路仿佛成长一般，但这只是时间长河过去的画面。

可若深入其中，要么被岁月之力搅碎，要么甩入不知名的某个大劫轮回。

隐约间，黑猫甚至看到了自己。

看到了女娲捏人，人族如星星之火燃起，看到他们为对抗鼠患和祭祀八腊神，看到自己的诞生由来。

“天道……”

可意料之外的事情忽然发生。

黑猫突然震撼不已，只见烛龙三花忽然炸开，其身躯不断龟裂，千余里的血肉下沉，抵达头颈时，烛龙已然化作无边巨大血泡。

天道出手镇压，但不是南青圣人的残影，而是逆着时光岁月成圣的烛龙。

不甘与蛰伏至今的残念，使得烛龙仍未彻底死去，血气不断鼓动，又有重组之势。

“我藏身至今……未料到竟要死于此时此地……”

黑猫心中恍然，天道未下死手，仍在给它悔改机会，随之威严之声回荡。

“你可知错？”

“我无错！”

“冥顽不灵，愚钝难化。”

天道不再留手，岁月长河愈发明亮，将烛龙拉入岁月之中，任凭其血泡爆裂，泼洒到时间长河的不同角落。

即使无穷庞大，在无量劫时间下，也被分散的无比细小。

纵然是圣人可滴血而生，也再难跨时间长河找寻重组，更何况烛龙未及圣人。

黑猫忽然关闭天眼神通，脑海中忽地想起了王母的低语。

“走错了路，除圣人……谁可重来？”

“可圣人……唉……”

至此，它在这一刻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圣人之道不同，即使是鸿钧天道的弟子也各怀心思。

因为大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