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是知晓伏黑甚尔对禅院家的厌恶的。
同样的,他也知晓禅院直哉对于伏黑甚尔本人的迷恋。
于是,在第一次出现在面前,就被五条悟和伏黑甚尔轰入病房,又险些冒犯硝子的禅院直哉面前,琉璃以一个好说话的生意人形象出现了。
“你,想要伏黑甚尔的照片吗?”
青年冰寒的打量着那个接连冒犯几次他身边人的跋扈少爷,用投诚般的示弱诱惑着这位一心将他当作没实力废物经纪人的“金主”,开始了让周围人啼笑皆非的复仇布局。
一个迷恋着低谷期甚尔的少爷,用最扭曲的心态炫耀着自己对强者的迷恋,张罗着直属部队对逃离禅院家的天与束缚进行追杀。
用美名其曰为信任强者实力的凌虐心,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被家族视为垃圾的兄弟拼到遍体鳞伤的挣扎。
禅院直哉也是看不起伏黑甚尔的一员。
他蔑视女人、蔑视弱者、蔑视无术式之人、也蔑视平等本身。
伏黑甚尔受到青睐,是因为这个与咒力无缘的暴君在逆来顺受的家族中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除却如同野兽一般活着,根本没有求生的希望。
他残暴的活着,他挣扎着不肯死,他从怨恨转为失去所有光芒。
所以他被精英教育的禅院直哉看中了。
像看重生死竞技场的百胜斗士一样,像是欣赏斗兽场里嘶吼着望向观众席的雄狮一样。
禅院直哉如同崇拜一个必死但战绩辉煌的困兽一样,喜欢着伏黑甚尔的强大。
如果这个被垃圾家族养育的少爷只是高高在上的将这个情感表现出来,承认自己是傲慢和残忍的,将赌注和欣赏置于伏黑甚尔本人。
别说被期待的野兽在不在意,那时的琉璃反正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以谴责的。
小主,
因为他最初也不是喜欢那个性格恶劣的家伙,只是看中了天与束缚的价值,然后把宝押在了伏黑甚尔身上。
只是泡在恶意里揣测他人的琉璃,在第一次见面就察觉到了禅院直哉的喜欢,到底是何种模样。
他和灰原雄的纯粹不同,他是将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当作必然厮杀一场的猛兽来喜欢的。
期盼强大地禅院直哉想被那两人承认,想杀了那两人,也想那两人毫不迟疑地杀了他。
可同样的,若是这两人破坏了禅院直哉对强者的期盼,若是有其他人挑战到了他偶像的地位,他会毫不犹豫的斥责那群破坏他幻想的罪魁祸首,竭尽全力将所有的怨恨和嘲讽全都堆积在那不与“伏黑甚尔”相匹敌的某人身上。
禅院直哉爱着被伏黑甚尔漠视的自己,也爱着被伏黑甚尔吸引的自己,甚至也能爱上以实力比拼杀了伏黑甚尔的他人。
扭曲、癫狂、执念深重。
可琉璃仍判他无罪。
不是禅院直哉没有错,而是禅院直哉对伏黑甚尔和五条悟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虽然禅院直哉看着就让人心生厌烦,但被家仆和族人洗脑着教育长大的少爷不是骨子里就扭曲的,话虽如此,他却又不可能培育成正经温柔的模样。
琉璃只是想让禅院直哉像被当作禅院家向外宣扬的工具一样,向禅院家宣扬着曾被他们丢弃的伏黑甚尔。
少主是在家仆和族人的簇拥下长大的,在周围尽是贬低族人、重男轻女、重术轻人的环境中,想必禅院直哉是众星捧月般看不起所有人吧。
那么,就由他来宣扬那位曾被周围人贬低的家族废物,让曾被当作无足轻重的非人成为少主推崇的明星。
用偶像崇拜的方式营销周边,用虚情假意的回馈助长他的贪婪。
将禅院直哉被本就分辨不清的俯与仰黑白颠倒,让他逐渐忽视掉最初迷恋伏黑甚尔的原因,被需要预定和定制的高价周边引导,用“他值得”的营销理念洗脑。
入学高专后,琉璃已经很少再用洗脑的手段操纵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