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捧盒子随从控制翻白眼的冲动,尽量温和道,“那咱为何不顺——便去把人逮回来审问?就算不审,让她交出魔器咱也算不枉此行。”

“啧,”姿态懒散的主上不赞同了,斜睨道,“让她交出?咱凭什么让她交出?恃强凌弱?仗势欺人?那跟章九有何区别?”

“主上!”捧盒随从无奈地望来。

“唉,”主上懒懒地摆摆手,微阖双目,“追查魔器的下落不过是怕它们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如今都在那小修的手里……倒也无妨。”

一件魔器落在某个人的身上,可以说是造化,也可能是灾难。

但如果所有魔器都在某个人的身上,这份造化就比较耐人寻味了。强抢是不行的,自己不屑为之。万一这不是她的造化,而是物归原主,自己岂不尴尬?

“罢了,走吧,去碧霄宫。”

“是。”

捧盒随从收起盒子,转身坐到厢外拍了拍两匹马。原本凡躯的两匹马儿陡然灵光乍现,掀起凡尘一片。待尘埃落定,原地已无马车。

遥远天际,两匹圣洁灵动的天马正张开双翼平稳地踏空而去,眨眼消失于云层中……

万里之外的一处幽深密林山涧,流水潺潺,伴着林间的鸟儿清脆鸣叫,略显吵耳。但跟某条不识趣的妖兽相比,鸟叫声、流水声悦耳许多。

“主人,你居然没死,简直不可思议。”庄园空间里,同样力竭的阿满嘴毒道,“是那个元婴手下留情?”

那完了,这算不算欠对方人情了?

明明是对方的错,却因为对方一时心软手下留人,让主人捡回一条小命。依主人那地球老家的说法,这也算一份恩情吧?

“恩个屁,”躺在山石溪流旁的桑月面无表情,与自己的契约兽意念沟通,“我老家的警世良言多的是,比如此仇不报非君子。别废话了,给我倒点药剂。”

“倒不了,”阿满吃力地动了动尾巴,居然甩不动,无趣得紧,“我没力气了。”

它就是个大冤种,总逃不过要为每一届主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它真特喵的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