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边疆的异姓王爷,也想要统帅三军了么?”
阿三垂眸深思,道,“难不成是因为王爷知道了他私通外敌,私运铁矿之事?这才想要一不做二不休?”
指尖压着瓷杯璧口细细摩梭,男人英眉半抬,鼻翼一侧落下一片的阴影,烛光微晃,只听得他道,“不管怀亲王出于什么目的,本王都须在登基之前扼杀这个祸患。”
次日一早,仍旧是晴天。
昨夜的一封急诏匆匆传出宫外,之后纪元正便一人一骑匆匆从赶回了上京城。
家中的小厮忙着为他换下满是露水的寒衣,道,“将军就是再怎么着急,也不用这么急着赶回来的。”晨起的露水湿了半身,霜寒更甚。若是被大夫人知晓了,该又要担心了。
姜母知道院宅之前还收留过一个从宫中遣返归乡的一个后宫妃嫔,后来不知怎得回了老家。这原本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疑就疑在,她那木头一样的儿子,居然追着人家去了那女子的老家。
姜母朝唯一可能知情的纪梦舒打听,后者神秘兮兮的,直叫她不要管。
她还不要管?难不成指望着她那木头一样的儿子自己开窍么?
姜母一身圆领祥云纹锦衣,瞧着就着牵马出去的纪元正道,“人呢?”
纪元正转身瞧见姜母,道,“母亲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晨起天寒,我本来是打算回来再问父亲母亲的安的...”他恍然若闻,似是不曾听见姜母说话一般。
姜母定定站在一处,瞧着他身后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地方,纪元正手中正牵着一匹枣马的缰绳,没半个人影。
“你不是去了澧县?”
他眼眸一垂,点点头。复而又抬起头来笑道,“母亲怎么知道?”
“你呀你,你个闷驴脑袋想的都是什么?连一个姑娘家都留不住...”姜母甩甩袖子,“罢了罢了,你先去面见王爷,等晚上,我在好好问问你。”
自小,上京城里谁不知道,纪相国膝下的这个儿子,可是个铁骨铮铮的主儿,幼时便拜了当时的老将军为师傅,整日都泡在练武场上,被人练武,伤的鼻青脸肿的连哼都不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