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纪梦舒长长打了个喷嚏,红叶赶紧将大氅系上,瞧见她手里拿这个黑色绒布套住的袖炉。“姑娘,可前往别在外头站着了。”
纪梦舒揣着袖炉,笑她谨慎,“哎呀红叶,哪有这么弱不禁风的?”
果真是小瞧了这真州的冬日,纪梦舒缩在被窝里,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脑子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居然就这么被红叶说中了。
请来的医者开了方子,只说是受了寒气,好生养着就是了,说罢,青竹领着人下去开方子拿药,一来一回的,她都快昏昏欲睡了。
灰蓝色长袍裹着外头天寒地冻的寒气,开了门,门外那人却在外门处站了好一会,才隔着屏风开口道,“这真州的冬日十分寒冷,同西疆一样,我自幼在西疆长大,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寒冷,倒是忘了你长在京都,定然是不习惯这样的冷意的,是我的不对。”
久久没有回应,宁容璋抬头,隔着屏风张望,只能看到她躺在床榻上的一抹模糊的身影。
“纪姑娘?”
无人应答。
慌张略过屏风,瞧见那人正蹙眉不安的躺在床榻上,眉间皱起,似是有什么烦心事一般。
长指落在额头上,触见一丝滚烫,宁容璋心道,也不知她身边那两个丫鬟是怎么侍奉的,额头烫成这般。
替人掖了掖棉被,又觉得不够,起身看了看外间的炭火,扬声道,“阿三,再加两盆炭火过来!”
阿三在房外头应是。
很快两盆炭火陆续端了进来。纪梦舒是被热醒的,迷糊之间似乎有人给她拭汗,不过还是热的厉害。棉被几次被掀开,又被人盖上。
终于,纪梦舒睁眼看到那个压着她棉被的罪魁祸‘手’,唇间压着一丝苍白,道,“你是要热死我么?”
男人并未察觉她醒来,反倒是被吓了一跳,惊喜道,“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空气不知为何灼烫的厉害,手上很快多了一杯茶水,纪梦舒就着他的手喝下,正想问屋子里怎么这般热,门猝不及防“吱呀”一声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