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淹没在人事中,消失在时间前进的脚步中,消散在活着的人的记忆中。
不是布塔问题,他都已经忘了哈克这个人。
想来对哈克记忆最深的是张记,身上残留着伤痕,无时不刻的提醒他伤痕的来历。
“哈克是死去的枭雄,你是活着的枭雄,活着的人不要谈论那些死去的人。”
“白沙瓦的土地长不出来玫瑰,每一个人都没有花朵的芬芳。”
“张记很喜欢你啊,愿意当中间人介绍你我认识,我很好奇你们之间的关系。”
布塔笑了笑,解释道。“张记哥哥叫我一声弟弟,两次危难时期保护我,不然我活不到现在。”
“白沙瓦的土地长不出来玫瑰,但能长出来野草,我是野草中比较茁壮的那一个,有张记哥哥共同的经历。”
“塔里兹先生是我们共同的长辈,您了解张记哥哥对塔里兹先生的尊敬,爱屋及乌,也替塔里兹先生教育我。”
喝一口茶,巴沙分析着布塔话中表达的意思。
而不管表达的意思如何,他们坐在一起,有了谈合作的基础。
利益是最根本的合作基础,没有往来的利益,他不会和布塔这样的毛孩子合作。
军方武力是绝对的优势,打击巴里是轻而易举的举手之劳。
随意冠上和恐怖主义有联系的嫌疑,随便就能弄死所有人。
见巴沙不说话,布塔知道巴沙在等着他说话。
利益是他电话联系张记时就已经想好的利益,烟块贸易拱手奉上,渠道交给巴沙,彻底断掉私下运输烟块的念想。
一定会有人偷偷运送烟块,他不方便出手教训这些人,巴沙绝对适合。
手伸进别人的蛋糕里,又怎么会不被砍断手。
“巴沙先生,你也知道我经营烟块生意,可我不想入父亲巴里一样,在经营烟块。”
“我将渠道双手奉上,恳请巴沙先生能陪我演一场戏。”
布塔想要演戏,巴沙来了兴趣。
对于赚钱的兴趣不大,交换利益也是常规操作,而对于演习,他很有兴趣。
枯燥的生活没有色彩,多了毛孩子的游戏,似乎也是生活调味剂。
想着众人在戏中的表现,他是为数不多的清醒者,这是多么有意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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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也不能贸然答应布塔,还是要了解布塔的计划,衡量有几成成功的把握,然后才能决定是否配合布塔。
毛孩子是毛孩子,想法能有几分成熟,又能做到几分成熟。
不确定布塔计划的可执行,巴沙不会凑热闹。
“说说你的想法,然后我再决定是否答应你。”
国利大厦完工,罗伯特从喀布尔赶到迪拜,参加最后一轮的验收。
原计划一再推迟,耽误了三个月时间。
在罗伯特认知中,迪拜是电视中宣传的样子,美丽而富饶,是沙漠中的绿洲。
可现实让他反思,电视宣传是骗人的。
魅力富饶是迪拜的一面,他还有另外一面,那是冷酷无情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