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清人和的国家,化工厂盈利没有任何问题,前提是度过这一场短暂的沙尘暴。”
“我知道你的损失会很大,不能不补贴现金,可以政策扶持,减免税收、降低进出口的税率等等政策都会向化工厂倾斜。”
塔里兹没有说话,似笑非笑的表情充满揶揄。
阿曼南德斯保持着微笑,目视着塔里兹,哪怕塔里兹表情让他很不满。
“阿曼南德斯,我记得昨天你说说话的人,那就做好说话人的本分,不要过了界线。”
“如果是阿曼,我想他不会强加要求,而你在强加要求,让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
“阿曼刚刚下葬,我们不要闹得不愉快,各退一步,回到自己的位置,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
阿曼南德斯心中叹气,结果是注定的,不会以他的意志转移。
他努力做的再多,不能直接承诺价值时,他的所有行为都是可笑的。
权力的魅力不在于有多少人听命,而在于有对等交换的话语权。
缺少一锤定音的话语权,他的话就是风中飘荡的树叶,随着风飘荡,没有跟脚。
对着塔里兹微微鞠躬,阿曼南德斯笑着说道。“塔里兹先生,是我冒昧,还请您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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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回酒店休息,稍后我再去拜访您。”
点点头,塔里兹大步向汽车方向走去。
张记对着阿曼南德斯点头,相视一笑,跟在塔里兹身后离开。
回到酒店里,张记没有回张记房间,而是跟着塔里兹走进他的房间。
他有很多疑问,憋了一路没有开口,就是担心汽车有监听。
酒店房间有安保人员看守,安全系数高,可以避免监听设备的监听。
塔里兹已经决定放弃化工厂,这是吃早餐时候说的,没有直接告诉阿曼南德斯,张记也知道其中的原因。
他不明白的是,返航的时间已定,塔里兹为什么要拖着阿曼南德斯。
大马士革不只有一个化工厂,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化工厂,无故禁止他国公民的自由进出境。
塔里兹的担忧似乎过头,对阿曼南德斯的戒心太强。
如果是担心自身陷入危险中,塔里兹完全没有必要出席阿曼先生的葬礼。
出席了葬礼,本身已经表明不担心安危,这和行为有明显的反差。
阿曼南德斯身后人也是高官,就算是为了利益,也不会吃相太难看,禁止踏国公民离开大马士革。
张记不敢去赌人性,赌人性的人很多,每一个人都输得很惨。
阿曼南德斯值得信任,他是阿曼的侄子,是他们的合作伙伴。
“塔里兹先生,你的行为充满了反差,难道是因为阿曼南德斯不可靠吗?”
塔里兹坐在沙发上,端着冲泡的咖啡杯,轻轻嗅着咖啡香气。
张记还是太年轻,阅历不足,对人性黑暗不通透。
他无法教会张记认识人性,人性教育只能让张记自己亲身经历,才会透彻骨髓的明白人性反复。
“我到大马士革不单是阿曼邀请,还有几位老同学电话邀请,抹不开面子,才会到大马士革。”
“阿曼在老同学之间人气高,和很多同学是好朋友,所以才会有几位同学联合出面,让我到大马士革投资。”
“阿曼走了,我来送他最后一程,不仅是为了照顾阿曼的面子,也是给那几位同学面子。”
“我到了大马士革,大概率是走不了的,但我的安全没有问题,会有人出面保我平安,也会让我平安离开大马士革。”
“我到大马士革投资,照顾了同学情谊,这是一份人情;出席阿曼丧礼,这也是一份人情;被困在大马士革,又是一份人情。”
“三分人情就是三个提条件的要求,我这一趟的收获不是大马士革的危险,而是远处的三分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