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巴塔煮着茶,茶水煮沸,咕咕的响,他却没有一点动静。
阿克巴瞥一眼塔尔巴塔,轻轻敲击桌子。
塔尔巴塔回过神,看到茶水沸腾,慌忙端下茶壶。
茶汤颜色莹绿,泛着茶花。
一杯茶放到阿克巴身前的桌子上,塔尔巴塔又给他自己倒一杯。
阿克巴没有喝茶,放下书,摘下眼镜,看看茶汤, 失望说道。“茶汤老了,口感很硬。”
塔尔巴塔端起茶碗,轻轻抿一口,嘴里品着茶汤。
“确实很硬,煮老了。”
阿克巴说道。“有什么心事?”
塔尔巴塔放下茶碗,问道。“阿克巴爷爷,我们真的要帮张记调查吗?”
“他把我父亲送进监狱,我们还要和他保持友好关系。这是为什么呢?”
“他的货被劫,这是应该开心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还要尽心尽力的帮他调查。如果我们不帮他调查,他肯定是睁眼瞎,弄不清是谁做的。”
阿克巴端起茶碗,看了看茶汤,然后将茶汤倒进嘴里。
舌头轻搅,茶汤在口腔里流动。
缓缓咽下,后舌的味蕾爆发,回甘丝丝香气。
深呼吸一口气,阿克巴感到胸腔空空,很是舒服。
“你这么恨张记,只是因为他把你父亲送进监狱?”
塔尔巴塔说道。“我在别墅住着的时候,他将我暴露在警察面前。虽然没有将我交出去,也暴露了我的存在。”
“而且,我不应该恨他吗?如果不是他,我父亲怎么可能进监狱,我们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因为他一个人,直接间接死了很多人,我的亲叔叔就因为他死了。还是我亲手杀了他,这是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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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巴哈哈大笑,笑声震动火苗,让火苗摇动。
“你敢杀他吗?我可以让张记到这里来,只有他一个人来,可是你敢杀他吗?”
阿克巴直勾勾瞪着塔尔巴塔,心中怒意滔天,完全被塔尔巴塔愚蠢的想法震惊。
苦口婆心教导他这么久,塔尔巴塔思维还停留在仇恨层面,没有上升高度。
作为一个组织头目,目光短浅如此,没有资格坐在位置上。即使坐在位置上,不仅守不住位置,还会给他招灾。
如果,塔尔巴塔一直这个样子,阿克巴真的要考虑后路。
与其看着塔尔巴塔将所有人带进深渊,不如换掉一个人。
塔尔巴塔不是唯一,不是不可替代。
他之所以能够暂时坐在位置上,只是因为他在巴里儿子中年龄最大。
能够快速成长,最快完成交接,让组织平稳的运行。
可是,塔尔巴塔太让阿克巴失望,为了一时仇恨,蒙蔽睿智的双眼。
巴里和张记的矛盾不是两人的矛盾,是塔里兹和张记的矛盾。
巴里只是塔里兹手中一枚棋子,一枚用着顺手的棋子。
失败是技不如人,没有丢掉性命已是幸运。
奢求更进一步,将巴里弄出监狱,需要时间的缓冲。
要等所有人忽略这件事,然后想办法,悄悄的将巴里捞出来。
再要张记在白沙瓦,巴里想要走出监狱,必须得到张记默许。
在巴里走出监狱之前,一定要和张记保持好关系,不能让张记从中作梗。
若张记一直盯着巴里,巴里很难走出监狱,即使走出监狱,也不能在白沙瓦呆着。
仇恨,仇恨不过是一时的情绪,利益才是唯一的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