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昊稍一思索,道:“有利之处在于一定程度上能提高效率,形成和谐稳定的氛围。至于不利之处,一是利益网的形成,容易相互掣肘,若没有强有力的人将这些关系网糅合在一起,那么再好的政策、措施,都难以执行下去。二是对普通家庭子女来说不公平。三是各种关系、利益交织,形成一潭死水,很难搞活。”
丁元一点了点头,追问:“那你觉得应该如何改变?”
叶明昊苦笑了一下说:“这可不容易呀!我认为,短期来说,关键是选好县主要领导。长期来说,还是要加大干部交流轮岗,通过公招、选调等方式,选拔培养年轻干部,补充新鲜血液。”
石为民语气沉重道:“富洲县的情况,恐怕放在很多省市的基层,都存在。这是华夏千年来形成的文化土壤,要想改变,需要长期的努力。明昊你既然看清了这些问题,那么更是要守住初心,激流勇上,扎根基层,做出成绩,将来才有机会去改变这些。”
丁元一想了一下,道:“现在富洲县长空缺,你觉得怎么安排合适?”
“师叔,我才当了几个月的县长秘书……”
“呵呵,没事!我现在对荣光市、富洲县的情况两眼一抹黑,你随便说,我随便听。”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几句酒话吧。现在富洲县,大家都盯着县长一职,目前呼声最高的是县委副书记范明博、常务副县长马前辉。马县长的靠山是市长田文邦,他曾担任过田市长的秘书,而范书记是人大副主任吴太坪的女婿。相比之下,很多人都觉得马县长赢面更大,毕竟有市长支撑。而吴主任为人耿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之前担任过市委常委、副市长,转任市人大副主任以后,经常对市里面的工作进行批评、指点,得罪了不少人,甚至有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不太平’。”
“不过,在我看来,马县长不太适合担任县长一职。主要原因有三,一是他是本地干部,跟县里面的利益关系交织,有尾大不掉之势;二是他的工作思路太功利,片面追求政绩;第三,我怀疑,他跟程县长之死,有很大的关系……”
“你有什么证据?”丁元一一脸震惊道,“这可不是小事!”
“我知道!”叶明昊喝了不少酒,心头的话忍不住往外涌,将他昨天在酒店里听到的情况说了一下,道:“县里面的车,保修保养肯定没有问题,而司机则是部队的汽车兵转业,技术也不会有问题,再加上那段路只是一个小弯,怎么会开到河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