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魏大儒不仅教人读书有能耐,还是出题的一把好手,当年南北中士子的应试题目皆出自魏大儒之手,如此人物,随便猜测一下来年的考题,中个进士那都是简单的。”
“裴府嫡子年纪不小了,今年二十有七了吧,教他几月能中状元那是不可能,而你至少比你嫡兄学识好,真要有这么一个机会,你还有可能中个前三甲。”
陆同知这么问也是在试探,这个女婿到底值不值当他再扶持下去,若是来年中不了,陆府的女儿绝不会嫁给庸才,何况还是个庶出子。
裴凌之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随后说道:“魏大儒只收一名关门弟子,那就是我嫡兄,那是晋王求来的机会,我恐怕求也求不到。”
陆同知冷笑一声,“求不到,那就去抢、去夺,身为庶子,你不争不抢,又哪来的机会。”
裴凌之看向陆同知,手在袖中握紧。
半晌过后,陆同知用手指沾上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抢”。
裴凌之心头震撼,他怎么抢?母亲马上要被送去乡下庄子,妹妹又要嫁给府上门客,她们不到一个月就要离开他了。
“我女儿是陆府嫡女,我陆家世族,岂能将女儿嫁给庸才?这些日子,我将你带在身边,人我已经看过了,你若能高中,当官必不成问题,有几分心智能耐,可是你若没有当官的机会,你便什么也不是。”
“倒是裴府嫡子,在吴县做县丞,一段时间了,不仅没有成绩,却是纳了一房美妾,不堪重用,可是他贪财好色,却仍旧强过你,因为他是嫡出,是嫡子。”
“所以人有能力还不行,还得有气运,有些人什么也不用做,他出生就赢了,有些人手段用尽,却什么也得不到,你没有他出生时的气运,后天再不努力,你便不配成为我陆府的女婿。”
陆同知说完这番话起了身,看了裴凌之一眼后离开了。
以后陆同知不会再将裴凌之带在身边,教他官场之道,也不会再扶持他,他若是来年不能高中,便自动取消婚事,再加上他在裴府的处境,大概这一生也将碌碌无为、郁疾而终。
他怎么可以呢?他这些年一直在努力,读书也比嫡兄用功,做官更是用心,同样一个父亲,为何会有天壤之别的人生,他不甘心。
裴凌之很快也起了身,喃喃自语道:“会夺回来的,一切都将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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