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一统战线,同情望向范迟卿:“真是遭大罪了,被疯子缠上,若换成我莫说读书了,就是门我都不敢出。”
其实他们怕的,并非同性爱意,而是对方权势滔天,使人除了躲藏和屈服,别无他法。
范迟卿听着众人议论,不禁一愣。
同安县之人看待事情的方式,怎的就是与旁人不同?嘲笑哪去了?恶心哪去了?恶意猜测哪去了?
他在柳昌书院时,对这些早已见怪不怪,怎么一来同安县学,全都烟消云散了?
范迟卿面色纷呈,似是开心,又写满疑惑。
“迟卿?”莫宗凯看着他双眼,笑道:“怎的不理我,可是再见到我,高兴傻了?我早就与你说过,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他死死盯着范迟卿的神情,想从他面上找见往日的惊慌与惧怕。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范迟卿,早已不是当初在柳昌书院被他任意欺辱的少年了。
在他疑惑诧异的目光中,范迟卿朝他一笑,朗声道:“莫公子谨言慎行。在下与你不过是同窗之谊,并无其他情分。你心仪男子或是女子,与在下无甚关系,还请莫公子莫说这种话,惹人猜疑才是。”
“什么?”莫宗凯不可置信,想上前拉范迟卿衣袖。
“什么什么什么!”方子彦一屁股挤进二人中间,叉腰道:“你是狗吗?只会汪汪汪听不懂人话吗?我小弟说他跟你没任何关系,你单相思可以,但不能跑到他面前来蹦跶,听懂了吗!”
莫宗凯闻言气得双唇发抖,哆嗦着手指道:“你是谁!”
余南姝重哼一声,站至方子彦身侧,高声道:“你管我们是谁,你管好你自己便是。若你管不住自己的心,那便将自己身子管好,若是想范迟卿了,便将被子拉起来猛头哭一场,总之不要来我们同安县恶心人!”
“你!你!”
被一小丫头如此羞辱,莫宗凯只觉浑身气血上涌,愤怒不已。
他突然抬起手来,朝余南姝面颊挥去,余南姝没想到他竟敢动手,一时来不及闪躲。
“啪——”
预想中的巴掌并未落下,莫宗凯的手腕被人抓住,狠狠一甩,连带他整个人都往后踉跄两步。
裴召祺沉着眉目,挡在余南姝面前,“你胆敢再往前一步,方才那巴掌便会落回到你脸上。”
莫宗凯稳住身形,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