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张张相叠,自下而上看去,竟是数不清有几多。
且这样的“银票小山”,还不止一座。
余九思指尖发麻,他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做戏要做全套。
所以他选择了伸手上前,夹起了一张银票于指缝之中。
宁顺佑见状,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不禁在心中嗤笑。
这小子声势浩大的进城,又是堵城门,又是抓他的人,做给谁看的?
还不是做给百姓和他这个知府看的。眼下这小子如愿分得银子,便与他宁顺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想跑都跑不掉了。
他的目光只在托盘上停留片刻后,便火速移开了目光。
无他。这么大笔银子,已经是他此次获利的三成了,还是有些令人心疼的。
余九思看着宁顺佑神色变幻,垂眸掩住怒气,接过托盘自顾自地数起了银票。
他数好后,宁顺佑唤管家取来了木箱,将银票通通放了进去。
箱盖一闭,似是一间暗无天日的牢笼,扣住了无数百姓的血肉在其中。
“宁知府的手下混是混账了些,但您方才说得对,您的人,自是该交由您来处置,不好假以人手。”
余九思拿起木箱起身,为难道:“但方才跟在本将身后的,是巡抚大人手下的兵,他与本将一同进城,将城门口的冲突看了个十成十。所以眼下,本将暂且不能放人,还望宁知府理解。”
宁顺佑闻言险些破口大骂。
什么意思?他好话也说了,银票也给了,到头来这小子还要拉出巡抚大人来压他?
他的语气染上了一丝咬牙切齿:“那郎将何时能放人?”
余九思轻笑,“宁知府莫急,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本将将人押上两日,再将城门关上两日,待巡抚大人问起,也好交差才是。”
关城门?!
宁顺佑注意力完全被这三个字所吸引。
他立即反对道:“不行,城门今日就得开,不能关。城门紧闭不开,表示城中必有大事发生,郎将,您莫要害本官啊,若是上面问起,本官如何交差?”
余九思朝他摇了摇头,说了个囫囵话:“若......这本就不是本将的意思呢?”
宁顺佑双眼猛然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