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拿起信纸,铺平在糕点上。
“纸张铺平在上,涂上墨,按压出字。”
他轻轻一压,糕点上的油渍被压在了信纸之上。
最后他拿起信纸抖了抖,展示道:“这样,一页书便已印成,若想印下一批,直接换纸便是。”
余南姝看得眼睛亮晶晶的,连忙雀跃拍手道:“沈姐姐好厉害!这样便有了一本接一本的书!”
余时章将“印好的书”递给她,问道:
“若是南姝,这本书籍,你想定价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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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余南姝被问到了,她其实对书籍的定价不太了解,只是偶尔听召祺与子彦说过,便宜的手抄书,一两银子左右一本。
她迟疑答道:“三五百文......?”
余时章哈哈大笑起来。
“若用最便宜的草纸和最便宜的墨块,哪用得着三五百文。天下寒门,有福咯。”
他说完哼起了小曲,将方才被作“胶泥”的糕点粘起来,放入口中。
他又说:“在官场待久了,多少沾了点功利心。其实转念一想,只要沈筝让活字印刷术问世,是会得罪人没错,但全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人,可是站她那边儿的。”
余正青问:“父亲可是说......陛下?”
“还用问?”余时章乜了他一眼,擦手道:“你现在还觉得,陛下广开科举,只是憋着一口气,说说而已吗?”
余正青摇了摇头,看了眼外面后低声答道:
“原本世家大族与皇室相互制衡已久,朝中可用之人渐少。且父亲您这一辈的重臣,告老的告老,半归隐的半归隐,入仕之途又被世家紧紧攥在手中,对皇室来说,着实不利。”
“是啊。”余时章拍了拍手,看向窗外。
“民间这草台班子,只要沈筝搭起来,便有数不尽的人愿意上去唱戏。我泱泱大周有多少百姓?总能有人唱出头来,到时候......”
到时候就不是双方制衡,而是三方制衡了。
余正青拧眉道:“只是这草台班子想搭起来,沈筝她......任重而道远。”
余时章朗声一笑:“有老夫与陛下在,怕个甚?”
余正青颇有些惊讶:“父亲您......”
您不隐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