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是跟在余正青身边的小童,肖禄才几人之前在府衙,也见过他。
眼下他一路小跑进来,肖禄才心下疑惑不已。
之前他还没发现,知府大人贴身的仆从,怎的没在知府大人身边呢,如今反而从外面跑了进来。
其实是余正青在县衙住下后,见沈筝虽然身边没人,但也格外自在,所以他也起了心思,让小童不要日日跟在自己身边。
小童一开始不适应,觉得自己被余正青抛弃了。
但没几日,他便在同安县衙混熟,似是脱缰的野马,经常随着小袁等人出去“巡街”。
“作甚慌慌张张的,有什么事儿气喘匀了再说。”
余正青轻斥小童,心想他是不是在同安县待久,性子都变得一惊一乍。
小童一路从街上跑回来,累得不行,气喘如牛,但事情不得耽搁,他喘一下,往外蹦一个字:
“大——人,我方才——方才——”
然后他又是猛吸一口气,把在场几人都急得不行。
“你方才怎的了?再不将话说清楚,你回府衙去,换一个会说话的人过来。”余正青一边看文章,一边放狠话。
小童也急了,只能捡着重点竹筒倒豆子:“上京城——来人,到了!”
“到了?!”
沈筝与余正青一同站起来惊呼出声,掀翻了身后的凳子。
“到同安县了?!怎的可能!昨夜的消息不是说,他们刚到沧源道?不过一日,便走完了两百里路?”
余正青第一反应是消息滞后,对一名探子来说,这可是重大失误。
两百里路的路程直接被略过,这消息起码滞后了三四日,若放在战时,探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
余正青不过片刻便稳住了心神,将沈筝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
“你这官袍已经打上补丁了,你还不换?多穷酸多丢人呐!赶紧回房换了去!”
沈筝抬袖看着余正青手指的地方,哪里是补丁,不过缝过一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