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罚赵休的事儿全权揽下,自愿做恶人之时,不说越俎代庖,如今收买民心的大好机会摆在面前,他反而怕越俎代庖。
她看向众里正,众里正也乞求地回看她,其中意味明显。
他们心中大概知道,沈大人会如何罚他们,但他们不想,不愿。
比起那般惩罚,他们宁愿像赵休一样挨鞭子,或是罚银子。
但该来的总会来,他们的乞求起不到作用。
沈筝沉默片刻,轻笑着对他们说道:“那便罚你们,不得修生祠吧。”
此话,犹如巨石砸落在众里正心头,他们明明已经猜到几分,但是真正听到此话时,心中还是难受极了。
“大人!”
周里正第一个不同意,他往前迈了一步,似有话想与沈筝说。
修生祠一事,一开始就是他筹划的,也是他们几个里正,还有村中众人民心所向。
昨日他们商讨完,便直接开始行动,南坝村刚好有一块地皮,远离农田且四通八达,适合修祠。
待他们到了泉阳县后,那些铺子掌柜一听,他们要给沈大人修生祠,当即二话不说,就将铺子中的存货拿了出来,直言会先紧着他们。
甚至连各家出多少银子,他们都商讨好了,就等着不日卖掉稻种,银子到手。
一切的一切,都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如今,西风却吹倒了东风。
这让他们如何释怀?
周里正还想再挣扎一番,朝沈筝拱手说道:“大人,给您修生祠是小人的主意没错,可这事儿确是民心所向,您是小人活了几十年以来,见过最好的官,咱们为何不能给您修生祠?”
其余几位里正见他开了头,也纷纷说道:“是呀大人,地界儿是现成的,咱们一家出点儿,要不了多少银子,穷不了咱们的。”
“说得没错,大人,话说到底,咱们的稻种都是您给的,咱们靠您赚了银子,自当是要报答您,修一个生祠,算不得什么。”
沈筝看得他们的模样,诚恳又真切,不禁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