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看着满脸怒容的尹文才,突然计上心头,她将头凑了过去,低声谋划起来。
......
三人离开后,议事厅静谧无声,剩下的县令们纷纷瘫坐。
朱孔嘉望了一眼门外,率先开口:“今日咱们真是将沈大人与余大人得罪狠了,我说诸位,你们都是官场中的老人了,面上就这般藏不住事?”
其余人闻言不乐意了,怼道:“朱大人,您方才也没好到哪儿去吧,本官记得,您听到七万斤稻种之时,直接吸了一口凉气,就差直接大叫:沈大人贪墨了。”
“你!”朱孔嘉闻言“咣”地站起身来,“刘大人,您这是何意,您这话是说,今日是本官惹得二位大人不高兴了?倒是本官对不起诸位了?”
“本官可并无此意,朱大人心中想着什么,听本官的话便是什么意思。”
“刘知行!”
旁边之人见朱孔嘉怒发冲冠,似要动手,赶紧劝道:“二位大人,莫吵了呀,如今事情都发生了,咱们应当商量商量对策才是,总不能,咱们今年真不种这水稻了吧?”
朱孔嘉闻言狠狠瞪了刘知行一眼,坐了下去。
议事厅又陷入一阵静谧,众人扶额低头沉思。
像是过了良久,朱孔嘉叹了口气说道:“诸位同僚,今日,确是咱们想错了。”
刘知行接话道:“本官也如此觉得,之前本官听闻只有七万斤稻种之时,脑中只顾着算账,竟是忘了,其实沈大人一开始,就不必将稻种卖与咱们,她若是不愿,咱们也须经粮铺购买粮种,一样是高价购入。”
朱孔嘉点点头,“没错,再者说,这稻种一开始本就是沈大人拿出来的,那便是她想如何牟利,就如何牟利,实在不必绕如此大一个弯。”
他说完苦笑一声。
“诸位同僚,咱们的心......脏了呀。”
众县令闻言皆是一怔,不禁握起了拳。
朱孔嘉说的没错。
若是他们心中清明,听见七万斤稻种之时,第一反应不应当是怀疑沈大人贪墨,而是会问沈大人,她欲如何筛种。
心脏,看什么都脏。
他们是何时......变成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