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刑讯逼问,巴林王不擅此道,但发现进忠每每都能举重若轻,索性干脆把主场交给进忠,自己就在一旁看着,只当自己是个人证。
等两人供出来一个名字,巴林王猛地站了起来:“谁?你说谁?”
他眸色冷硬。
进忠手里拿着烙铁,俊美的脸上被飞溅的血珠呲了一下,有一道斜飞而出的红痕,看起来十分邪佞,偏他的语气,仍旧还是平日里的温声细语:
“巴林王莫要生气,待奴才再问上个三遍,若是他们两人的答案还是如此,其中的细节也无一处错漏,那才是真正的答案,或许,是这两人攀诬呢?”
巴林王看着他人畜无害的那个样子,只觉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竟十分想出去走走。
进忠温和无害地唤了一声:“王爷?”
巴林王沉声道:“你只管查。”
顿了顿,皱眉道:“你有点数儿,别把人给弄死了,皇上可还要问呢。”
这都多久了,第一遍刑罚走完,他只是看着,都觉得度日如年,再来三遍……怪不得这人能坐上大总管的位置,手实在是黑,心实在是狠。
进忠恭敬行礼,转过身,黑漆漆的狐狸眼盯住了那个小太监,抿着嘴角,愉悦地笑了:“那么,我们现在开始问第二遍。”
……
皇帝大帐中,嬿婉喝了药,又扎了针,终于清醒了过来。
弘历快步走到了床边坐下,握住她冰凉的手:“感觉如何?”
嬿婉娇弱无力地把头往他身边靠了靠:“皇上,臣妾还在。”
弘历滞了滞,一股难受的酸涩涌上心头。
吃苦遭罪的是她,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安慰他,她还能继续陪着他。
她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需要长久关注的,只要他给了肥沃的土壤,偶尔调教,她便总是能够野蛮生长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