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牢笼外的高天,养鸟人许诺的自由,本来就是一个用以让鸟儿安心待在笼中的谎言呢?”珩淞说到这话时,眼里的落寞几乎不加掩饰,纵然是在黑夜也还是能被纳西妲精准捕捉到。
“鸟儿自以为冲破一个又一个的牢笼,却发现牢笼之外还有一层牢笼,一个接一个,无穷无尽。每一个被冲破的牢笼之中都有一点米粒,让鸟儿不至于因疲惫和饥饿倒下,这种给予希望却又永远到不了自由彼岸的日子,真的是鸟儿所希望的生活吗?”
这些话她之前没有问,因为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不受磨损影响的情况下正常描述出来。
这种负面情绪极大的话语,她必须保证自己是足够冷静的,或者说旁边有能让她冷静下来的人在,她才能说出来。
迎着纳西妲担忧的目光,珩淞笑了笑继续说道:“请放心,这只鸟儿现在已经不会再试图去挣脱它的命运,正如我所说的,因为羁绊太多,它其实也清楚自己早已飞不出去了。”
她摸着手腕上的手绳,叹息一声,“我……不,是那只鸟儿,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仅此而已。”
这个问题有些沉重,纳西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故事指代的是什么,纳西妲从一开始就听出来了,但也正是因为听出来了,她才明白必须慎重回答。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珩淞来说,十分重要。
“见过笼外的高天却身处笼中的鸟雀,渴望笼外的天空乃是常理。但焉知笼外的天空,不是又一层更大的无形牢笼呢?”
随着话音响起的同时,一个身穿着绿色须弥服饰的小萝莉与一个穿着沙漠服饰的高大男人也走了过来。
珩淞扫了一眼,“哟,总算肯来了?不过来得不巧,我们这边都快结束了。”
席都吃完了才来,好在她准备的大惊喜还没开始。
大慈树王推了推眼镜,“我倒是觉得来得很巧,刚好能见到你在这无病呻吟。笼中鸟雀?你不是知道天外究竟有什么东西的吗?灾难、厮杀、黑暗、深渊,这就是你所向往的自由?”
听完大慈树王的话,珩淞都忍不住给她鼓掌,“不愧是曾经的智慧之神,偷换概念有一手的,我这种庸人,实在是自愧不如……”
阿赫玛尔无语至极:“……这又没有外人,你们打什么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