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大人······零大人。”

绵绵无尽的黑暗当中，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声响，轻轻地将我呼唤。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哪里，但仿佛在一条漫过了腰间的河川里，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要走向哪里。

“······零大人！”

那个声音······好像是梅琳娜？！

有所意识以后，我不由地拨开了河水，赶忙加紧了脚步，向梅琳娜呼唤的方向跑去，渐渐的，渐渐的，河面上亮起了一点金色的辉光。

“梅琳娜！”我呼喊着，靠上前去。

对方也听到了我的声音，笑吟吟地回过了头：“零大人！”

“太好了，你没事吧？”我担心地询问道。

梅琳娜还未开口，突然，从她的背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的半身啊，你可终于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可就没有火山官邸那般及时了。”

“谁！”我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但有了答案的心底里，不免惊恐万分。

下一秒，一股赤红浊黄的火焰竟然直接从梅琳娜背后，穿透了她的胸膛，火焰熊熊燃烧，很快就将梅琳娜的整个人都给包裹了起来。

“梅琳娜！”

“啊哈哈哈，不错，不错，我就是想要看看你这副表情啊！这副憎恨、愤怒，却又拿我无可奈何的表情，哈哈哈！”火焰被抽了回去，叫梅琳娜倒下以后，露出了背后真凶的面孔。

——癫火阿零，又是你！

“啊啊啊——”我咆哮着，想要冲上前去将他撕碎。

可河水的流速突然急了起来，不断地拖着我，往后拽去。

而对方还在愉悦至极地欢笑着，声音是那样的刺耳：“早和你说过了，这样的世界，根本不值得拯救，还偏要妄想成为什么大英雄······结果呢？忙活了这么多，到头了还不是跟没用的犬狗一样被人踢到了一边，甚至连自己最爱的那个人都守护不了，呵呵，英雄。”

“闭嘴！闭嘴！闭嘴！”

“看看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像是标榜楷模，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结果还不是做出了一样的选择。”癫火阿零的声音扭曲着，他的脸也好像扭曲成了贝纳尔，又好像依旧是我自己的脸。

但我只感到脑壳胀痛了起来，他的话，像是火焰在人脑海深处里灼烧：“闭嘴！闭嘴！我和你不一样，我和你们都不一样！”

“一样的！只不过，让你仗着异世之人的知识，春风得意了几回，但最后，我们的命运，交界地的命运始终都没有改变······我们都不过是某种无上意志的玩物罢了。”癫火阿零，又或者是贝纳尔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所以，睁开眼睛看看吧，我的半身\零啊，看看你真正的模样！”

烘——

我不由地睁开了眼，黑黝黝的河面上，倒映着一团熊熊燃烧的赤艳浊黄之火，一个连脑袋都化作了癫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