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你醒了,涅斐丽。”我尴尬地抓着她的手,然后打招呼。
——倒不是虚心,只是,竟被别人逆推倒,脸面多少有些挂不住啊,阿褪。
“零······”好在这次,涅斐丽很快认出了我,立马松开了手,从我身上起开,一屁股跌坐在了身旁的地上,扶着额头低落地说道,“抱,抱歉,我以为是······是敌人。”
“······没关系,谁都有睡迷糊的时候嘛。我以前就经常梦见自己抽卡十连九彩,结果醒来屁都没有了。”我笑着,试图活跃一下气氛,但说完了,才后知后觉。
——这扯得什么话题啊,混蛋。
——就算企鹅要给法环出啥子手游,涅斐丽又知道什么抽卡啊!
而且,这话一说完,只感觉我们之间的沉默震耳欲聋,几乎都快化作石块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就在我苦思冥想,找着下一个话题,涅斐丽率先开口了:“不单是指刚才······在那个村子里,我好像也对你出手了吧?明明你应该是来帮我。”
“啊,那个啊。也怪我自己不注意,戴着流刑者的帽子还遮着脸,你没认出来也没办法,所以别在意了。”看着涅斐丽依旧低沉的样子,我收起了尴尬的陪笑,转口问道,“涅斐丽,在那个村子里,发生了什么吗?不介意的话,请告诉我吧·····至少说出来,能好受些,我也会和你一起想想办法。”
“······”涅斐丽抬起了眼眸,此时此刻,她仿佛就像是一只浑身被雨淋透的小狗,迷茫而又无助地寻找着避风的港湾。
最后,她还是愿意向我这边靠来:“零,你······若是你拼尽了全力,却依旧无法改变命运什么的,你会怎么做?”
“命,命运?”我想起了伊蕾娜与艾德格,心里一咯噔。
而涅斐丽也继续说着:“那片村子的惨状,你也看到了吧?······在我小时候,也见到过一样的景象:弱者惨遭蹂躏、掠夺、杀害,到处都是火焰,到处都是鲜血的人间炼狱······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要以战士之名,向那种恶意,报一箭之仇!可,可我还是没能做到······我来得太晚了,什么都没能抓住,什么都没能救回来。”
她握紧的拳头上爆出了青筋,但低垂着头,原本明亮的眼睛却融入了黑暗一般,黯淡无光。
我很想说,白金村的惨状又不是你造成的,而且,我来得不是更晚,所以不要在意。
但这样的话,只会辱没涅斐丽的耳朵,伤了战士的自尊吧。
她是相信我这个与她一同战胜了半神葛瑞克的战友,才会说出这样脆弱的话,我若是为了安慰敷衍回应,只会破坏我们之间的信任。
沉默了半晌,我才慎重地开口:“涅斐丽,你知道我会魔法,对吧?跟着某位魔法师,我稍稍学了些观星术,能够从星星里找到一些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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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所谓命运只是法环游戏里的内容,我也是借着罗德莉卡帮我找到的说法,来进行掩盖。
涅斐丽抬起了眼眸,等待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曾经在星辰里读到了啜泣半岛,与我一同战斗的朋友,摩恩城城主艾德格会因为失去爱女而染上癫狂、自我毁灭。我没能在一开始救下她的女儿,之后也只能想尽办法让艾德格不知道这个消息,避免他走向毁灭······但就在不久之前,我的努力全都白费了,艾德格还是在我面前彻底迷失了自我,不得不将他打败······就算我预知了未来,命运也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难以改变啊,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