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讲，阿尔萨斯再怎么强悍，论力量也敌不过阿尔托莉雅这个级别的从者。事实上，若不是因为圣光对亡灵的克制，他的力量甚至逊于克尔苏加德。

但这都是理论上的事。

受限于迦勒底的召唤方式以及立香本身的能力，阿尔托莉雅的各项面板数值要比正常召唤低两三个级别。而被复仇之怒强化了身体能力的阿尔萨斯，却是有了飞跃的提升。

此消彼长之下。

咣——

圣锤与圣剑对撞，阿尔托莉雅感觉不到丝毫优势。好在她提前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用风王结界将剑身隐藏。

阿尔萨斯本想一口气压制住阿尔托莉雅，却被看不见的圣剑多少干扰了对时机的判断。阿尔托莉雅趁机收回圣剑，得以退后。

“嘁，耍小聪明！”

但王子也确信了，现在的他能够打赢阿尔托莉雅。

那就一定要打赢，赢给她看。

证明自己比这个失败的国王更加优秀。

“呜哦哦哦！”

抡着圣锤，阿尔萨斯只管猛冲猛打。

看不见圣剑又怎样？只要我攻势足够猛烈，压得阿尔托莉雅无法反击就行了。

圣锤带着山呼海啸之力，不断从各个方向砸过来，杂乱无章。

但这还不足以打破阿尔托莉雅的防御。再怎么说，这位马背国王的战斗经验也不是阿尔萨斯能够比拟的。

她冷静地让圣剑做出一次次精准防御。每次兵器对撞，阿尔托莉雅都会把握到圣锤的发力方向，从而预判阿尔萨斯的动作。

说白了，她的眼睛能够看到接下来两个乃至三个回合将要发生的事。这也是骑士王的一个技能：直感。

来自于无数次战斗的积累，形成了本能的反应，甚至能让阿尔托莉雅进入短暂的未来视状态。

在如此完美的防御下，任凭阿尔萨斯如何猛攻，也无法击中阿尔托莉雅一次。

这样的战斗持续了三分钟，王子终于停下来了。

“呼，呼……”

他的攻击破坏力虽强，却也消耗甚大。若不是有复仇之怒，这种攻势最多持续半分钟。

再看骑士王，面不改色，游刃有余。

真让人火大。

“可恶！”

“怎么了阿尔萨斯？”阿尔托莉雅将圣剑从横置变成竖置，“这就不行了吗？刚才那股气势哪去了？”

“少得意忘形，阿尔托莉雅！”

被骑士王的话勾起新的怒火，阿尔萨斯彻底打开了自己最后一道枷锁。

方才的战斗全是武器平A，是因为他心中对阿尔托莉雅仍有一丝怜惜，对这个曾被自己视为榜样的王还保留着些许尊重。

但现在不需要了。

阿尔萨斯竖起圣锤，注视着上面的米奈希尔徽记。

说出庄严的誓词。

“我，阿尔萨斯·米奈希尔，在此宣誓！”

徽记发光了，落在阿尔萨斯身上，形成一道光柱。

“我的一切，献给了洛丹伦！我的所为，皆是为了正义！我的内心，毫无一丝虚妄！志同道合的灵魂啊，若是认同我的正义，就于此降临吧！”

将锤头朝下，在光柱里一落。

“列王守卫！”

接着，他身后就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一个纯粹由圣光构成的存在。

圣骑士的终极技能之一，列王守卫，据说其中包含着升天的圣骑士之魂。当它们听到一个圣骑士的诉求，并认同其正义时，就会以这样的形式降临到他身边。

如果说刚才阿尔萨斯还想给阿尔托莉雅留些面子，那么列王守卫的出现，就代表着他已经彻底把阿尔托莉雅认定为敌人了。

王子重新操起圣锤。

“觉悟吧，阿尔托莉雅！”

*****

斯坦索姆的北部变成了废墟，亡灵所到之处火光冲天。

城市西部，玛尔甘尼斯在这大火中闲庭信步，监督部下们是否在认真工作。

“慢着。”

前面那座小房子被几个憎恶一顿砍刀砍倒了墙壁，恐惧魔王制止了身边想要继续施放转化法术的死灵法师。

那屋里的一家三口正互相抱紧，望着眼前这个巨大的，长着角的怪物瑟瑟发抖。

玛尔甘尼斯踩着地上的碎砖走过去，两只爪子将三人抓起来。

他的爪子里涌动着邪能魔法，不断涌入三人的身体，让他们痛苦地哀嚎。

越是痛苦，恐惧魔王就越是愉悦。

呼——

随着痛苦达到顶点，从三人的嘴里，眼睛里，不断飘出白色粘稠状的东西，盘旋着进入玛尔甘尼斯的身体。

“啊。”

他像个许久没有饮酒吸烟的瘾君子破戒了一样，短暂沉浸在灵魂的盛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