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一下,回去的话,坐船需要四天,我还能拖两天,海南到昆明,路程也得一天,差不多能拖个七八天,然后再找点别的理由,轻轻松松拖十天。
四驴子问:“要是姚师爷让咱们挖神山,咱们去不去呀。”
“邪门,不去。”
“我觉得能行,挖掘机一上,牛魔王过来都得戴安全帽。”
“别扯犊子,我还想往你脑袋上套个避孕套呢,你忘了呀,李宜海说了诈尸、赵猛他们说那闹鬼,咱们得有多想不开,去以身犯险。”
“没那么邪乎,要是咱们不知道闹鬼的事,挖了也就挖了。”
有些事我不能给四驴子说的太清楚,咱可是看过诈尸的人,那可真是半个村子的人抡着板锹追僵尸。
“我觉得,赵猛一家嫌疑最大,十有八九是他们一家弄死了前几波考古队、盗墓贼啥的,阿贵叔也干过这事呀。”
四驴子也是着魔了,也可能近期不近女色,这哥们精力过于旺盛,总想找点事来干。
“狗哥,不去姚师爷那,咱们还能去哪?有目标吗?”
“咋地,你被花木兰洗脑了呀?不能休息啊,非得挣钱啊?”
“开门红,开门红,过年第一趟活,得红。”
“红你奶奶个孙子,去神山,咱们容易见红。”
四驴子说了很多,但有一点他说对了,除了神山,我们还没别的地方可去。
而且现在不知道医药公司的目标是什么,今年玩什么朝代墓,我们也不敢贸然找墓。
此后几天,姚师爷每天早晨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发位置。
这种事,我实在没办法拖,我问姚师爷让我们干什么,姚师爷也不说。
又到了犹豫不决的时候,还是得问黄爹。
黄老板最近可能很忙,根本不听我叨逼叨,他直接道:“你坐的船不是坏了吗?”
“啊?”
思考一秒,我明白了黄老板的意思。
“许多呀,你的想法不对呀,净寻思怎么拖延时间,怎么不想想不可抗力因素呢,船坏了,动不了了,叫救援,一定要报警备案,来回七八天。”
“黄爹英明神武。”
“滚王八犊子,还有个事,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请黄爹赐教。”
“我觉得你应该拖延一下,上面让姚师爷找你,你们拖来拖去又回去了,姚师爷想保护你们,都难,别太老实了,你们这个队伍,天塌了有姚师爷顶着呢,你算是哪个秧歌队的?”
我觉得很有道理,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是黄老板脑子够用。
“听我的,你在海上漂半个月,墓已经找到了,姚师爷什么人找不到?非得用你们几个吗?再说了,除了找墓,你们还有别的特长吗?是会打洞还是会挖坑?”
“爹,我明白了,那个,还有个事,我们几个是继续跟着姚师爷,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
“当然是跟着姚师爷呀,你想想,新闻报道的黑社会,哪个不是为非作歹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没人罩着能行吗?现在风头越来越紧,单干必死无疑,小混混打架斗殴进监狱,黑社会杀人放火乐逍遥,懂了吧。”
我叹气道:“是,但我总觉得姚师爷是个雷呢,他还寻思找长生呢。”
黄老板哼声道:“许多,我很认真的问你个事,你是人民吗?”
“啊?是啊。”
“呵呵,你是个勾八。”
黄老板给我讲了苏联的形式主义,其荒谬程度可谓是登峰造极。
苏联号称权力是人民的,是为人民做一切的国家,可没有人定义什么是人民,人民有哪些权利。
一般说要为人民谋取什么,那都是一些人为了迎合上意,来让人民当替罪羊。
比如有可能在某一天突然宣布为了让人民延年益寿,国家投入多少资金来搞科研,其道理是一样的。
我觉得是黄老板说的有点跑偏,打断道:“爹,这种事情不会公开吧。”
“王八犊子,你听我说完,现在的毛子国,也可以宣传为了人民搞什么科研,对吧。”
“啊。”
“有科研就有投资,就有经费,管他是毛子国还是富商,人家都是有投资的,姚师爷能拉来投资,把他们的投资当成你们的盗墓经费,还有固定的保护伞,你能吗?猴子他妈还能再毛子国糊弄点钱出来呢,你行吗?”
黄老板说姚师爷现在用形式主义来迷惑盗墓贼。
啥意思呢?
就是姚师爷凭空创造出一个意识共同体,只要跟着姚师爷,就能有无尽的荣华富贵,再给一些刚入行的小白树立一些遥不可及的目标,说好听的词汇,唱空泛的高调,然后在许下一些永远无法实现的承诺,以此来笼络盗墓贼。
“爹,说远了吧。”
“姚师爷让你当把头,你干不干?”
把头谁不想干?
但带新人还是算了。
“许多,你要时刻保持清醒,姚师爷手下把头众多,你排不上号,更别说越过姚师爷直接对接千禧会了,你没那两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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