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双眼紧闭,眉头紧皱,脸上还带着痛苦的表情。
差役愣一下,接着弯腰伸手去探年轻男子的鼻息颈脉。
没了鼻息,脉搏也没有了。
晦气!
差役站起身,将摸过年轻男子的手指在大腿蹭了蹭,又是一鞭子抽在年轻男子的尸体上,接着不耐烦地其他犯人说道:“谁家的,赶紧去挖个坑埋了!”
说完便骂骂咧咧的朝跟在队伍最后面的马车走去,马车拉的是整个队伍的干粮,还有一些用得到工具,比如铲子——用来挖坑埋尸。
流放的路上少不得会死人,朝廷又下了命令,严禁把人的尸体随意抛在路边,说是容易引起瘟疫,而对于押送犯人的官差来说,就是给他们押送犯人的路上又多添了一件麻烦事。
见差役走远,边上一个被男人捂住嘴的女人挣开来,满脸泪痕,连滚带爬的来到死去的年轻男子身边。
慌乱的摸了摸年轻男子的躯体,确定了年轻男子真的死了之后,痛苦万分,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刚想放声哭出来,原先捂着她嘴的男人满眼通红的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对她连连摇头。
不能哭!
女人看向聚集过来的家人,扑到男人怀里,张着嘴,无声哭了起来,只能听到男人怀里时不时传来急促的抽气声音。
是啊,不能哭。
要是哭出声音来,不会引来别人的同情,而是会引来押送官差的鞭子,行了一个多月的路,一个个的,身体早已经破败了,再挨一顿鞭子,没医没药的,怕也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可他们现在还不能跟着去,他们还有其他儿子孙辈,还有一大群家人需要顾及。
刚刚的差役拿了铲子过来,扔在地上,语气不耐烦,“赶紧的!别让老子们等太久!”要是等太久了,说不定又要露宿野外了,一想到这,他表情更加不耐了,谁他娘的想在野外喂蚊子!
女人和她的家人敢怒不敢言,全都低着头,生怕自己脸上那愤恨的表情落到差役眼睛。
这个形势下,就算有再多的恨,也只能埋在心底!
男人捡起铲子,看向这名差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