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飞船到来!

林升当时并不理解墨义所要表达的含义,而墨义也并没有直接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林升现在明白了墨义当时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无论是怎么样的困难,比训练对抗这种困难的技能更重要的是对抗这种困难的动机——就像在对于一个懵懂的幼儿进行教育时,最重要的不是告诉他们世界的黑暗和种种需要预防的危险。

哪怕是青年或者成熟的大人,看到社会上黑暗的一面尚且容易丧失对未来的信息,对幼儿做这样的教育就是在摧毁它。

对于新生的类人文明而言也正是如此。

墨义教导了他们科学与理性,当愚昧来袭时他们就会自发抗争而不是放弃思考;教导了他们探索与好奇,当未知笼罩时他们就会积极探索而不是畏缩不前;教导了他们慷慨和友善,当灾难到来时他们就会团结一致而不是自私自利……

就像伯里克利在雅典阵亡将士的葬礼上的演说:“我们不花费时间来训练自己忍受那些尚未到来的痛苦,但是当我们真的遇到痛苦的时候,我们表现出我们自己正和那些经常受到严格训练的人一样勇敢。”

而哪怕这些类人依旧在这样的困境中受到了这样的打击,哪怕墨义所教导的这些都系都被灾难破坏了,但这同样也说明了墨义的正确——类人的确进行了艰苦的抗争,哪怕他们如今失败了。

复合体是如此的独特,它的理念和技术都甩开了类人太多了。

当复合体给予他人恩惠的时候,复合体并不是因为考虑自己的得失才做出这样的选择,而是出于自己纯粹的慷慨——就像复合体对于地表所做的那样。

林升现在所做的也一样。

难道他一定非要使用那个承诺不可吗?

林升完全可以告知其他的组织把这些可怜的类人接走,然后在对类人们去格利泽徐徐图之,留下一个复合体承诺无疑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甚至他可以不那么做,对于类人的生存环境而言,地表显然是比格利泽更好的选择。

用墨义的调侃来说,现在林升的的确确像是一个复合体的人类了。

类人文明和人类文明终究是不同的。

林升清楚类人们丧失这些美好的东西是“非战之罪”,但对于类人们所承受的这样一件事,他自己也很难断定这件事是好是坏——将生存放在一切的前列,其中的好坏林升很难判断出来,他可不像道德伦理委员会那样对此有着深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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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升愿意相信他们会迎来一个更好的结果看,起码当他看见自己身后的类人们为即将到来的救赎欢呼与庆祝的时候,他是这样相信的。

然后这些兴奋的欢呼与呐喊就随着飞船的到来哑了下去,这也是麦悠推了推林升的原因。

随着屏障外那金属粉末被某个的东西挤到一边,一艘红色的飞船出现在了所有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