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头盔少女很突兀地打断了王钟毓的话，“我现在相信你和后座的小姑娘是普通朋友了，你怕不是从没有哄过小女生吧？”

王钟毓皱了下眉头，确实是这样，但他总感觉这个杀手是在嘲讽自己。

黑头盔少女按了一下一个开关，从里面拿出了几颗胶囊直接和唾液一起咽下……

王钟毓想到一件比较重要的事：车上好像没有几瓶水了。

黑头盔少女吃完药后似乎是安静了不少，她又问了一句：“你朋友需不需要我做人工呼吸？”

王钟毓摇摇头，沉默者抢在王钟毓说话之前将对后排特殊生命的诊断分析一股脑地放在了几块屏幕上。

数据的种类和数量都很多，仪表盘附近的几个显示屏甚至都不够用了。

沉默者沉默地将除了驾驶位左侧的大草原贴图外的所有屏幕全换成了密密麻麻的数据以及他的治疗意见。

黑头盔少女有不算太严重的密集恐惧症，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数据强忍着不适说道：“能简短些吗？”

沉默者从善如流，毕竟车内的两个正常碳基生物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恐怕也看不懂涉及到星盟机械细胞的数据。

星盟机械细胞？星盟？

沉默者感到一种奇怪的情绪，大概是人类说的困惑或者惊疑吧？

他的数据库里关于星盟只有很简短的几句介绍：与泰坦帝国、曙光联邦两大宇宙级文明进行博弈的联合组织，组织成员以超星群级文明和星群级文明为主，组织以河系级文明作为准入门槛，但河系级文明只是递交申请的最低标准，希望加入星盟的文明在递交申请后会由星盟派出一位议长以及至少十位议员组成临时会议进行审核。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沉默者不会感到疑惑、困惑和惊疑。

真正让他想不清楚的是数据库里有一部分竟然显示为权限不足，他的火种跳动着、燃烧着，像是快要过载的引擎、又或者电脑滚烫的机箱……

沉默者在计算了几十万种可能后发现可能性最大的事件应该是“指挥官权限大于智械”，这个计算结果的可信度也让沉默者感到满意。

但也使他产生了新的疑惑，这个结果不是很容易计算的吗？

“能简短些吗？”王钟毓尴尬地重复了一遍，他竟然也看不懂。

沉默者暂停了大部分计算，将几块屏幕上的复杂数据全部隐去，然后换上了简短的话语：菲·菲洛斯女士的生命构造确定了“她不需要呼吸”这一事实，所以黑头盔女士不需要对她进行人工呼吸的抢救。

沉默者想了想，又加了一行文字：鉴于她大脑和身体的特殊状况，在被幽能场干扰过后她的身体可能会逐渐死亡，但请三位放心，菲·菲洛斯小姐的大脑的寿命大概率会超过几位所处恒星系的恒星的寿命。

黑头盔问道：“什么是幽能场？”

沉默者开始打字：请您询问我的指挥官，只有他告诉您幽能场是什么或者允许我向您解释幽能场这一名词，我才能……

黑头盔少女将脸转向王钟毓，“什么是幽能场？”

王钟毓面无表情地说道：“拒绝回答，沉默者，以后不许提这个词汇，注意保密。”

沉默者迅速执行了指挥官的命令，屏幕上的“幽能场”这一词汇被替换成了“紫色的高污染性未知的…”，沉默者突然出现了一种卡顿的现象，似乎是提笔忘字又或者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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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选择在“未知的”后面写上了“物质或能量或既是物质又是能量”。

王钟毓突然开口：“你什么时候醒的？”

黑头盔少女反应有点慢，等她回头的时候后排的菲·菲洛斯已经坐了起来，表情似乎是在努力回忆自己是什么醒的。

“唔，大概是这台沉默者在说话的时候吧？”菲·菲洛斯随意地将有些散乱的头发梳理到耳后，然后又摸了摸她自己的鼻子。

王钟毓平静地问道：“是沉默者第几次说话的时候？”

“第一次。”菲·菲洛斯的表情比王钟毓更平静。

王钟毓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像是在审讯叛徒或犯人一样。

他又提出问题：“沉默者那时候说了什么？”

菲·菲洛斯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不知道，刚才就是想骗你多说些实话。我是在这台不爱说话的机甲一边按喇叭一边说Rap的时候醒的，好了吧。”

王钟毓的表情更冷淡了，认真地说道：“我很少撒谎，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不会骗你，最多也就是拒绝回答。”

菲·菲洛斯做了个摊手的无奈动作，然后说道：“我大脑居然能比恒星活的时间还长，真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就笑一下就被这机甲给发现了，也是醉了，我就不能是在做梦梦到什么东西才笑的吗？”

王钟毓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菲·菲洛斯却是还在说话：“对了，我确实有些想问的东西，你们在哪弄的机甲？这机甲一看就不是黑市生产的，恐怕也不是黑头盔的货物吧？”

“嗯，很难回答，不过可以解释，唔，类似于用火种源点火种，你看一下旧时代的老电影变形金刚应该就能明白了。”

菲笑着说道：“变形金刚？我对老电影没兴趣，还有几个问题，什么是火种源啊？”

“嗯，火种源，唔，储存着变形金刚的文明的智慧、历史、科研成果……嗯，还能把机械和点化成机械人、机甲，功能好像挺多的，我也是二十几年前看的了，有些记不清……”